祁朝顏吃了一碗米粥,把煮的沒滋味的野菜湯換了個容器裝進空間,陶罐中剩餘的米粥也放進去,又把水囊中裝滿了空間中的靈水,這才帶著一小瓦罐的開水回了驛站。
用一小捆枯枝換了一個小木盆一會兒功夫的使用權,來到房間中把瓦罐中的開水倒進了木盆中,又添了些涼水,才舒服的泡起了腳。
這個驛站是距離京城最近的一個,朝廷官員回京述職的時候基本都會在這裏整理好了易容才會進京。
畢竟為了以示自己對皇家的肝腦塗地,廢寢忘食才是應該的,進了京城再梳洗之後麵聖難免有怠慢職務之嫌,不梳洗也不合適麵聖。
這個驛站就很有存在的必要了。
再想遇到下一個驛站又不知道要走多遠了。
當然有條件梳洗的都是那些朝廷命官,他們這些被流放的犯人是沒那個待遇的。
住的地方都是最差的大通鋪。
不過也總好過野外風餐露宿。
可以預見的,出了這個驛站之後,他們這些人想找個遮風擋雨的屋舍,也就沒那麼容易了。
所以眾人都很安分,沒有人嫌棄環境不好,大概是因為大家都知道,接下來的路程條件會更加不好。
睡覺的時候,祁朝顏注意到那個和他們一行人一起流放的劉家的女眷並不在房間中。
不過,祁朝顏也沒有多想,還以為是因為那一家的罪名和他們的不一樣,所以待遇也不同呢。
眾人都累極了,也顧不得那些平日裏的將就,糊弄了五髒廟之後都躺下抓緊時間休息。
很快的,房間裏就傳出了呼嚕聲,磨牙聲,和偶爾的夢話聲音,還有難以言喻的味道傳入鼻腔。
這邊全是女犯,晚上就已經這麼熱鬧了,很難想象男犯那邊是什麼光景。
雞鳴第一遍的時候,天還沒有亮起來,所有的犯人都自覺的爬了起來。
雖說還沒有到要啟程的時間。
可眾人還是要填飽肚子的,要不然空著肚子上路,眾人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走到。
萬一沒有跟上大部隊,少不得要挨上幾鞭子的,眾人都清楚,官差拿在手裏的鞭子可不是裝飾品。
周全的人家昨晚就應景準備好了早上用的柴和要吃的野菜,早上醒來,就著冰涼的井水簡單的洗漱之後,就能開始做飯填飽肚子了。
祁朝顏也被房間中眾人氣喘嘻嘻索索的聲音驚醒,看到眾人無聲的起床,也跟著爬了起來。
洗漱之後,跟在眾人的身後去外麵找地方弄自己的早飯。
卻在穿過前院的時候,聞到了勾人的香氣。
看了看院子裏暫時沒人,祁朝顏往香氣傳來的方向走去。
拐過牆角,又走了幾十步,才發現那是驛站的後廚。
此時正有幾人在裏麵忙碌著,而祁朝顏聞到的香味,源自於一邊筐子裏烙好的麥餅。
烙麥餅的中年婦人身邊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小夥子,手裏也在忙碌著,而他做的是粗糧餅子。
祁朝顏一看就知道這些是給一大早就要從驛站出發的人準備的幹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