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看的話,我可以陪著你。”

周庭曜一直注意薑晞跟周庭樾,看到兩個人饒有興致的眼神,就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

薑怡嬌羞地挽著錢竟衡的手,兩個人像熱戀中的情侶。

薑怡渾身散發嫵媚,一看就是被愛情滋潤著,比跟他在一起時,還要光彩照人。

他被關在小屋子裏時,每天每夜擔心薑怡過得不好,沒想到原來她已經攀上別的高枝了。

可是,薑怡不是那種攀附權貴勢利眼的女孩子,才幾個月時間,她不可能那麼快變心。

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被陳豔逼迫,所以她不得不找錢竟衡幫忙,錢竟衡趁機就強迫她。

一定是這樣。

她一個弱女子被趕出薑家,無依無靠,沒有錢財,走投無路,才會走上這一步。

周庭曜看了眼一旁談笑風生的陳豔,要不是陳豔不允許他跟薑怡辦婚禮,薑怡早就嫁給他了。

又怎麼會跟錢竟衡那個粗獷的男人在一起。

周庭曜拳頭硬起來,剛才還毫無生機的臉龐,閃過憤怒、難堪、不可置信、不是這樣的、悔恨的各種表情。

陳豔立即察覺到周庭曜的情緒變化。

很快也看到了往這邊走來的薑怡跟錢竟衡。

那天錢竟衡帶走薑怡,陳豔就猜出兩個人以後會苟合到一起。

沒想到這才過去兩個月,他們就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還好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沒嫁進周家來。

薑怡越往裏走,越覺得有人盯著她看。

直到薑怡直直地撞上周庭曜陰狠的眼神,本能地鬆開錢竟衡的手臂,小鹿驚嚇般地看著周庭曜。

錢竟衡定的位置就在周庭曜這桌的旁邊,他似乎沒有察覺到薑怡異常的反應似的,在服務員貼心地幫他拉開椅子後,幹淨利落地坐下了。

薑怡坐在錢竟衡對麵,可以清楚地看到周庭曜仇視的眼神。

她跟周庭曜已經分手了,跟誰談戀愛也不關他的事。

在周庭曜要她做他的情人時,他們兩個的關係就變了。

周庭曜直勾勾地看著薑怡,他要找薑怡問個清楚。

他心裏還抱著一絲希望,薑怡還是愛他的,做的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隻是在看到錢竟衡往薑怡嘴裏喂東西的時候,他有些繃不住了。

薑怡笑得那麼害羞,是跟他沒有過的嬌羞。

想到薑怡背著他在床上跟錢竟衡顛鸞倒鳳,周庭曜血液控製了理智。

薑晞跟周庭樾吃飽了,兩個人也沒興趣在餐廳逗留看別人的狗血倫理劇。

乘電梯到停車場,剛拿車,沒想到看到了前後出來的周庭曜跟薑怡。

周庭曜憤怒地抓住薑怡的手腕,好像一頭野狼,要撕碎薑怡的身體。

“你怎麼會跟姓錢的在一起?你們是不是上過床了?”

既沒有問候,也沒有關切,周庭曜第一句話就是質問。

他恨!

他恨在他受盡苦難出來,薑怡又給了他沉重一擊。

薑怡心裏忐忑不安,剛才想的那些言辭鑿鑿的話,在麵對周庭曜逼視的眼神,又不敢說出口,隻能把那些話全吞下。

她跟錢竟衡並沒有真的到那一步,隻是剛才她挽著錢竟衡的手,錢竟衡又喂她吃東西,就算她說實話,周庭曜也不會相信她。

她有求於錢竟衡,那時候錢竟衡喂她東西,她也不能不吃。

她隻好把原因全都賴到薑晞身上:“薑晞把我的錢都搶了,你媽又一直找人報複我,我能怎麼辦?我一個人在京都,孤苦伶仃……”

“啪!”

周庭曜狠狠地往薑怡臉上扇了一巴掌。

不敢正麵回答他的問題,果然跟那個男人上床了。

就因為這個原因,薑怡背叛了他們的愛情,跟別的男人顛鸞倒鳳。

“你快活的時候,我被關在小屋裏。為了你,我把婚禮上的一切罪都攬到自己身上,你這個賤人,竟然背著我跟別的男人上床。賤人!”

周庭曜猙獰的麵孔,不斷地指責,薑怡嚇得身子一縮,往後退了幾步。

看著眼前熟悉而陌生的男人,她心寒如冰。

周庭曜變了,再也不是從前那個高貴優雅的大少爺,再不是她曾經喜歡的男人。

現在的周庭曜會打人,會罵她,根本不顧她的死活。

對,從陳豔不允許他們辦婚禮,周庭曜沒有為她反抗過,就變了。

一切都變了。

薑怡捂住自己被打腫的臉,想起錢竟衡的溫雅貴氣,微微垂下眼簾。

薑怡越是沉默不語,周庭曜越是煩躁,恨不得衝進餐廳殺了錢竟衡。

他被關在小屋子裏,他的女人卻跟別的男人顛鸞倒鳳。

他以為薑怡躲在哪個地方等著他出來,再為他的事業謀劃,原來她早已經另辟蹊徑。

對比他這個落魄的大少爺,錢竟衡確實能給薑怡更多的錢。薑怡對周庭曜失望至極,忍不住憤怒地說:

“我們已經分手了,當著你媽和你家所有下人的麵。你沒資格管我,我跟哪個男人戀愛,都不關你的事。”

“你跟錢竟衡戀愛?誰看到不說你們是對狗男女?他會娶你?不過是圖個新鮮。你以為個個都是我,不嫌棄你是保姆的女兒?”

錢竟衡可是錢家繼承人,怎麼可能娶薑怡?娶一個保姆的女兒?

他不信薑怡看不明白這一點,不過是跟那些庸脂俗粉一樣,圖男人的那一點錢,以及存著那點萬一能嫁入豪門的心思而已。

被周庭曜直白血淋淋地直擊痛處,薑怡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指甲陷進柔嫩的掌心中,想起了在薑家受到的羞辱,以及那天陳豔對她的羞辱。

忽然間,一股心火猛地躥了起來。

要不是周庭曜無能,軟弱,她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衝動之下,薑怡忍不住吼道:“周庭曜,你以為你還是從前那個前途光明的大少爺嗎?也不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就是個沒錢沒勢的瘋子。”

這番話擊中周庭曜的痛處,讓他想起了那天長輩們對他的聲討,周盛行對他的羞辱。

周庭曜隻覺得周身的血液全都衝向了腦袋,想也不想地又抬手扇了出去。

“啪!”

又是清脆的掌摑聲回響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