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勸我溫良恭善,我偏生要去當個最毒的女人。
“我曾經也幻想過這樣的一天,但是實在沒想到,會在這兒。”蘇濃偏頭吐出一口血水,染紅了一旁泛灰的石頭。
“咳……被人壓著的感覺真他媽不好受啊。”她努力仰起頭,被風揚起的發絲模糊她的視線,沾染上粘稠的血跡,看起來淩亂又狼狽。
即使如此,蘇濃卻依舊朝著對麵的人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很是刺眼。
對麵身形高大的男人當然沒有錯過蘇濃臉上格外輕蔑的表情,他慢悠悠地點了一支煙,不急不慌。
反正人已經在他手上了想怎樣處置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情,對於一個已經活不到一個小時的人,他還是有點寬容和仁慈的。
想著就走幾步到了蘇濃跟前,蹲下將燃起的香煙按在她的臉上。
尼古丁帶著頭發和血肉燒焦的味道一齊在風中很快消散。
臉上傳來灼熱的痛感,蘇濃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是唇邊的笑容越發肆無忌憚,讓人看著就討厭。
討厭她明明已經被踩在腳底卻依舊一副不可一世的囂張模樣。
風動好像帶來遠處雪山幹淨的味道,又好像還夾雜著一些隱約的誦經吟唱聲。
蘇濃看著不遠處荒涼的一切,隻當那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聽。
男人直起身,揮了揮手,原本按著蘇濃肩膀的小弟一個用力就將人按在了地上,尖銳的岩石劃進她的臉上,豔紅色的血液一點一點滲入泥土裏。
男人看著被按倒在地上的蘇濃,那張鮮血淋漓的臉上的扭曲笑容,越發覺得不順眼,深吸一口氣之後還是從後腰取下了槍。
“砰!”
一聲槍響過後依舊沒有看到他想要的場麵,又是一聲,回蕩在身後空蕩蕩的山穀。
這次他好像終於滿意,收起槍,再次揮手,一旁的小弟會意,將蘇濃從地上拉起,一路拖到懸崖邊,最後將人一腳踹下去。
幹完這一切之後,拍了拍手跟著男人一道離開。
渾身的力氣好像全部都被吸幹,隻有疼痛在無限擴散,不斷刺激著想要沉睡的大腦。
蘇濃費力地睜大眼,隻在模糊之中看到了不斷倒退奇形怪狀的灰色岩石。
失重的感覺,耳邊風聲呼嘯,她下意識地抬起沉重的手臂想要抓住什麼,不知道為什麼誦經的聲音好像越發清晰起來。
“我也曾向神明祈禱,祈禱他救贖我這個卑鄙頑劣,大逆不道的惡人。”
“但始終不見回響,那時候我想也許,像我這種人也許是求不到神明的。”
原本無限下墜的身體突然一頓,還真叫蘇濃扒到一棵歪斜生長的鬆樹。
沾滿血跡的手死死扒在鬆樹上,肆意流淌的血液順著她的胳膊一路流到脖頸,腥氣的味道過分濃鬱,倒是叫蘇濃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