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羽毛失去了閃光，漸漸飄落在地。
陳思思靜靜地看著那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羽毛，心緒難言，她想……
如果不是這些天來的奇特事件，如果不是那被混淆的記憶，如果不是文茜的那句話，她不會得知這麼一些神奇的存在。
或許得知了，可選擇也會不同。
譬如，這位和她明顯有著同樣理念的金蓮公主也許並不選擇她，店長說金蓮公主是個活潑的孩子，可在她看來，她也是驕傲的。
她能夠明顯感覺到，在她說出讓她們先選擇時，來自她的視線。
辛靈頓了頓，猶豫了片刻，看向陳思思：“你確定了嗎？孩子？”
陳思思蹙了蹙眉，卻壓下了心中的思緒，點點頭。
陳思思跟著辛靈前往內室，沒有向那片羽毛投向一點兒視線：“金蓮公主……我能稱呼你為金蓮嗎？”
“當然可以，”金蓮公主坐在她的肩頭，晃悠著雙腿，她向來挑剔，也不指望能在這幾十年間尋找到她的主人，這一次倒是撿到寶了。
“有些事，我想需要同你說明，我的確是她們說的那樣，任性、嬌慣、叛逆。”陳思思對自己的認知向來清楚，假如不會涉及到父母，她的確是任性且叛逆的，正如今日。
金蓮公主輕笑一聲：“沒關係，因為我也任性。”
辛靈拿出一個娃娃盒子，看了眼金蓮公主，又瞧了眼陳思思：“這個東西你們會用上的，一定要保管好哦～”
“知道了，辛靈仙子，我相信我的選擇，就像曾經一樣。”
聽到這話，辛靈沉默了一瞬間，取下了發髻上的發釵，說是發釵，但到現在陳思思才看清，那是一把鑰匙，她將其執起，在一本有著心形裝飾的書上輕點：“準備契約。”
書本上的心形裝飾旋轉著消失，書頁無風自動，最後停在了一頁上：“請在這裏按下手印。”
陳思思看著上麵出現的信息並不意外，按上手印後就準備離去，卻不想被辛靈叫住。
“孩子，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覺得這份雙向的選擇是傷害嗎？”
陳思思頓住了腳步，將一開始被證實的猜測道出了口：“您真的覺得，這份選擇，是雙向的麼？”
辛靈一愣。
陳思思卻沒在意，接著道：“娃娃們到底是仙子，還是娃娃，這並不是重要的事，他們可以觀測人的記憶，他們了解我們，可我們並不了解他們。”
“而對於娃娃來講——擁有生命、思緒，卻被當做娃娃，甚至還要在不能言語的情況下被人挑挑揀揀，選擇成功了，那麼另外一位就是她的主人了。”
陳思思回過頭，看向辛靈那雙眸子裏，似乎是要望進她的心中：“您覺得這公平嗎？對她們，對我們。”
罕見的，金蓮公主也沉默下去。
盡管她並不在乎。
“那位叫做黑香菱的娃娃，受過傷吧？”
聽到陳思思的話，辛靈眸中一驚，可陳思思此刻卻隻想將心中的話宣泄而出：“或許我知道，她們不是真正的娃娃，可來到這裏的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