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越?”李母還沒睡,迅速地接通了電話。
李越今晚有一肚子的不愉快,心酸、悲憤和劫後餘生的後怕在心裏交織著。他張了張嘴,卻隻說出了一個字,“媽……”
“發生什麼了?媽在呢!”李母聽出來兒子的不對勁,焦急地問著。
李越的眼淚瞬間嘩嘩的往外流著,癟了癟嘴,“媽,今晚裴悅她爸爸喊我倆去吃飯。”
“這不是好事嗎?”李母往身上披了件外套,從床上坐起來聽他說。
“我也這麼以為的,結果是鴻門宴啊!她爸爸調查我,給我設套,讓我往裏鑽!”李越開始跟李母講述了飯桌上的事。
李母攏了攏身上的外套,追問著,“那裴悅是什麼意思?”
“她好像沒說什麼,就跟著她爸回去了。”李越努力回憶著。
“那你這兩天找機會再去哄哄她,說不定有用。”李母安慰他。
李越苦著一張臉,不情願地說著,“還要去哄她啊,這萬一不成,豈不是更丟人。”
“那你先觀察下她吧,實在不行,你換個學校試試?離得遠,就應該沒辦法知道你的事情。”李母提出了第二個計劃。
這個計劃李越是認同的,寧願找新的,也不想再去低三下四地求著裴悅。
“還有別的事嗎?”李母覺得他應該有所隱瞞,單單因為裴悅的事,他不可能這麼難過。
“我從飯店出來後就被人搶劫了。”李越還是沒忍住,告訴了李母。主要他也沒錢了,自己撐不過這個月。
李母也嚇一跳,“那你現在咋樣了?”
“我……”李越還是決定隱瞞自己被揍的事情,他平複著情緒,繼續說著,“我人還好,但是錢包被搶了。”
“媽知道了,現在就給你轉錢。你自己多小心,我覺得說不定就是裴悅她家幹的,哪有這麼巧的事!”李母說著。
李越收到李母轉過來的兩千後,與李母又聊了幾句就掛斷電話了。
沒過一會兒,車就來了。他將木棍丟在路邊,小心翼翼地挪動到車上,一直到十點三十才抵達學校門口。
他下車後,試圖快步走回寢室。可是,剛邁出第一步,從後背到大腿都痛得阻止他這個想法。
他扶著難以站直的腰,小步地往寢室的方向邁著。終於在熄燈前的最後兩分鍾,他走進了宿舍裏。
宿管阿姨瞪了他一眼,“下次早點回!”說完,她在查寢未歸的名單裏將李越的名字劃掉了。
李越向宿管阿姨道謝後,又慢慢地扶著牆走回了寢室。
“我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了呢!”李越的舍友八卦著,“和裴悅怎麼樣~”
李越感覺自己全身都是疼痛,但是大家仿佛看不出他的窘態。他一邊回應著舍友,一邊走向床鋪,“我們今晚就是去吃了頓飯,地方離學校太遠了才會這個點回。”
他瞥見鏡子裏的自己時,臉上閃過驚愕的神情,他的臉上沒有受過傷的痕跡。
但是他每挪動一下,渾身的疼痛提醒著他,今晚的確被人所毆打。
疼痛難忍之下,李越隻能選擇蜷縮在床上,明天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