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上海之後,陳希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他離開的時間太久,明珠生物內部已經開始出現一些捕風捉影的流言了。
而鄒鬱則是找到了沈成弘,問起了有關於藥的事情。
“那兩支藥跟之前的成分是否相同。”鄒鬱坐在沈成弘休息間的沙發上,麵色有些擔憂地問道。
“有點不一樣,但是這兩支藥中也含有那種神秘的蛋白質。”沈成弘接了杯溫水放到鄒鬱麵前。
“其實是有個好消息的,但是…”他說到這裏的時候,遲疑了一下。
“但是什麼?”
“但是我怕你們失望,所以就一直沒講。”
“現在還有什麼能讓我失望的。”鄒鬱自嘲地笑了笑。
沈成弘聞言,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他對鄒鬱的情況了解很多,因此在聽到她這麼說的時候,也生出了幾分心疼,再想到陳嶼對這個妹妹和他叔叔的重視程度,一時間也不由得頭疼了起來。
“當時拿到藥後的第一時間,我便和陳嶼的主治醫生討論了一番,他雖然不讚成我使用這種來源不明的東西,但是也拿不出更好的方案。加上這些日子以來,治療方案的決定權一直在我們這邊,所以我便給他用了一支你帶出來的藥。”
“可是他現在也沒有蘇醒。”
“是啊,確實沒有蘇醒。”沈成弘苦笑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但是這並不能證明這支藥沒有效果,因為就在給他注射了這支藥後的第五天,我對他進行了一次基因檢測。”
“結果怎麼樣?”鄒鬱麵上浮現出焦急的神色。
“他致病的那一段基因中的一些堿基對已經改變成與正常人基因無異,隻不過剩下的另一段卻沒什麼變化。”
“這難道不是說明他在好轉?”
“哪有那麼簡單。”沈成弘再一次感到了頭疼,“這種東西,並不是說改變了一半就是好轉,它也有可能生成一種新的疾病。”
“那…”鄒鬱的擔心還未說出口,沈成弘便開口安慰起她。
“不過你也不要想太多,我過一陣還會再檢測一遍,到時候從結果分析,我們便能得到更好的治療方案了。”
鄒鬱聞言,也隻能點了點頭。
“對了,能和我說說這藥的來曆嗎?按你們原本的說法,給陳希用的那支,就應該是最後一支了。”
鄒鬱思索了片刻,還是把一切都告訴了沈成弘。
而對方的麵容,也隨著鄒鬱講話內容的深入,變得越來越凝重起來。
“你講的這件事…讓我想起一個說法。”待到鄒鬱話音落下,沈成弘卻突然開口說道。
“什麼說法?”
“關於我們現在智人這個人種,雖說是目前世界上僅存人種,但大部分學者都認為我們身體裏其實是存在著一些其他人種的基因。”
鄒鬱倒是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因此麵上沒有什麼表現。
“關於這部分其他人種基因的來源,有的學者認為這是兩個種族之間的一些個體共同生育了後代所導致的。還有一些學者的看法更加黑暗,認為這是我們那些先祖同類相食所導致的。”
鄒鬱聽到這裏的時候,不知為何,就突然想起了奧普利的那些言論。
雖然現在看來,她的那些言論隻是為了把自己從正常社會剝離,好成為她的藥物供體,但是依照沈成弘口中所說,奧普利的那些言論似乎也並非全是編造。
“不管這些學者對這部分基因的來源吵的有多麼的厲害,但是有一個觀點,他們大多數人都是認同的。”
“什麼觀點?”鄒鬱有些好奇地開口道。
“就是這一部分融合到我們身體裏的基因,對我們而言,並非是一件好事。從統計數據來看,它更像是一種詛咒。”
“為什麼這麼說?”
沈成弘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後,又繼續開口說道:“從統計數據的結果來看,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因基因改變而導致的生病,發生改變的都是這段基因。”
“陳嶼的病也是因為這一段基因的改變?”
沈成弘點了點頭,“我現在大概可以推測,你帶出來的這個藥,便是指導那段基因按照突變之前的狀態進行複製,以達到治療疾病的目的。”
“可是…向來不都是DNA指導蛋白質複製嗎?”鄒鬱之前也看了些與生物有關的書籍,因此掌握了不少知識。
所以麵對著沈成弘的推測,她發出了不解地疑問。
“你經過的離奇事都這麼多了,怎麼就不敢想象一下,在原始人的身體中,DNA的複製就是靠蛋白質的指導呢?”沈成弘看著她的樣子,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