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人又是一陣玩鬧。
又過了一陣,外麵的夜色更濃了。
看著窗外黑透的天色,鄒鬱開口道:“你該回去了。”
諾拉當即就表示自己不是那種貪生怕死,在危難之際棄朋友於不顧的人。
她發誓要陪伴鄒鬱度過眼下最艱難的時刻。
“諾拉,我知道你是個很勇敢的人,但是…”鄒鬱歎了口氣,“我沒有打掃你的房間。”
諾拉聽到這話再也不想停留,抬腳就走。
她也可陪朋友一起麵對未知的風險,甚至可以將生死置之度外。
但是不可以住鋪滿灰塵的房間,也不可以穿平淡無奇的衣服。
這是她一直以來信奉的生活信條。
“那你自己小心一點,有什麼事的話記得給我打電話…”諾拉走之前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囑道。
鄒鬱笑著衝她揮了揮手,並沒有跟她講自己心中所想。
這一切的一切看樣子似乎都是衝自己而來,諾拉隻是意外卷入這些事情。
她有種直覺,諾拉呆在自己身邊可能會更加危險。
諾拉一走,整個房子瞬間空蕩了下來,安靜的讓人有種能聽見自己回聲的錯覺。
鄒鬱一時間無事,索性搬到監控麵前,一邊觀察著外麵的情況,一邊繼續查看自己剛剛搜索到與明珠生物有關的信息。
然而一番查看下來,她卻發現了一些疑點。
網頁上新聞顯示,明珠生物成立於2000年,是由陳嶼白手起家創辦而來,那曾經他父母留下的那家公司又去了哪。
其次,新聞中介紹,陳嶼生於上海,長於上海,從未曾有過在其他地方的生活經曆。
這也與陳希所講述的情況不符。
再加上雖然陳希遞給她的名片上雖然寫有明珠生物這幾個字,但是兩者卻找不到一則有關聯的新聞。
鄒鬱看著屏幕上一係列有關陳嶼采訪的照片陷入了沉默。
那是一張生的和陳希十分相似的臉,連嘴角上揚的弧度幾乎都分毫不差。
但是卻是迥然不同的兩種氣質,因此讓人一眼就能輕易分辨他們二人。
鄒鬱曾見過的陳希身上帶有一種鋒銳的氣質,但是這鋒銳未經世事鍛造,因此卻也脆弱易折。
而陳嶼則與他不同。
他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閱盡千帆的沉靜。
這種沉靜既像是巍峨沉穩的連綿大山,又像是父兄寬闊溫暖的肩膀。
這讓鄒鬱莫名地感到一種熟悉。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其間,不遠處忽然傳來了雕鴞瘮人的叫聲,似是潛伏在黑夜裏的魔鬼,在向同伴發出狩獵的信號。
鄒鬱聽的心頭一緊,連忙又去檢查了樓上樓下的窗戶是否關好。
待到她鎖上客廳中那扇被遺漏了的窗,正準備轉身上樓時,忽然瞥見那兩幅展開在桌子上的畫。
她想了一下,還是把它們卷起捆好,擺放回箱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