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聲音還未說完,任笙一個猛的便竄了起來,頃刻間,之前的一切經曆閃過心間。
隻見他神情驚恐,呼吸急促,眸子輾轉騰挪,不安的望著身邊的一切。
哆嗦著,戰栗著,怒吼著。
“我,我沒事!\"
“我的臉色很好!”
說完,任笙便感覺渾身的肌肉泛著一股劇烈的撕裂感,仿佛要將任笙肢解一般。
腿腳一軟,轟然倒地。
任笙急促呼吸著空氣,感受著肺部的強烈抽搐。
疼痛,鑽心而來。
“呼!\"
“呼!\"
“呼!”
看著眼前昏暗潮濕的洞穴,聽著耳旁焦急吵鬧的聲音。
任笙不甘的,為著自己的死亡進行著最後的倒計時。
為什麼?
為什麼,我連覺醒天職都沒有,就要這麼死了?
為什麼,我要死的這麼廉價,連一點最後的垂死掙紮都做不到?
為什麼,在這個充滿機緣的新世紀,我連施展拳腳的機會都沒有……
就這般,黯淡落場?
為什麼……
我……
這麼弱小?
腦子嗡嗡的,不斷響著各種雜亂的不甘怒吼,吵得任笙根本聽不進外麵的聲音。
腦子抽搐著,一條條肌肉糾纏在一團,扭曲著,撕裂著,仿佛要將任笙的頭顱破開一般。
恐懼,漫上心頭。
“原來,死亡,是這麼的令人恐懼……”
報名充當一名試煉之中的雜務人員,任笙為的就是高風險,高回報的這麼個特性。
在此亂世,自己作為一名連天職都沒有的普通人,參加一次尋常的試煉,一次的工資就可以得到五六萬的聯邦幣。
要知道,這可是任笙正常工作大半年才可能有的工資。
那還是在這亂世之前的境況下。
至於現在,就任笙這種普通技工,連人要都沒有。
也隻有幹這種工作,任笙才能付的起在此亂世,自己妹妹住院的錢。
至於死亡,任笙早已試著與自己的內心坦然麵對,試圖和解。
雖然不算成功,但也不算太懼怕了。
死,不就是一閉眼的事情?
任笙自以為是這樣的。
而在之後的雜務人員工作之中,任笙經曆了十幾次的生死逃亡,自以為已經對死亡坦然。
可真當麵對死亡時,任笙卻發現自己的想法就如同兩小兒辯日一般。
可笑至極!
“再見了……”
看著眼前逐漸模糊的世界,感受著自己麻木沒有感覺的身子,任笙雖然心有不甘,可卻無濟於事,隻能如之前一般,靜靜的看著自己落幕。
似乎現實就是這般的骨感,而任笙早已習慣了世界的冷漠。
至於病房裏的妹妹,任笙隻能相信自己的那份巨額保險金能維持到她治好疾病。
而剩下的,任笙似乎也管不到了。
冷!
好冷!
感受著那股刺骨寒意,任笙此時也不禁想吐槽,死了都不給點好待遇!
隻不過也沒待任笙抱怨幾句,他便昏了過去,沒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