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太子來找虞清時,她像往常一般奉茶,卻在即將進門之時,聽到太子向虞清時討要她,言辭之間多是穢言淫語,而虞清時……並未拒絕。

當即這段時間壓抑的難過屈辱達到頂峰。

父親遭人所害後,母親不久也病逝了,剩她孤身一人靠著所剩無幾的銀錢勉強維生,一次她在去寺廟給父母上香回來的路上,遭到盜匪所劫。兩個賊人身形高大,她把身上值錢的東西給他們後,他們卻還要強占她。

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時,虞清時騎馬經過,她苦苦哀求,虞清時卻無動於衷,甚至停了下來像是看好戲一般地瞧著盜匪動作。

江羽害怕又氣憤,一時之下竟然殺了一個欺身上前的盜匪,然而她卻再沒有力氣去跟另一個盜匪反抗,就在她無力又慌亂之時,虞清時卻出手救了她。

虞清時把她帶回府中給她治傷,卻又以她殺人之名脅迫她留在他身邊侍奉。

虞清時像是逗弄貓狗一般把她留著,讓她給他洗衣服,奉茶研墨,晚上打洗腳水,暖床守夜,甚至於洗澡給他擦背。

江羽不願意則會被虞清時罰跪,她逃走過,卻又被虞清時抓回來,之後旁觀了一場審訊的刑罰,滿地的鮮血與撕心裂肺的慘叫讓她再也不敢出逃。

江羽本以為這些忍忍就會習慣,卻沒想到虞清時還要把她像玩物一般轉送給太子。

所以才會有了回廊下的那一幕。

江羽對上虞清時那雙看透了一切的眼睛,一時有些赧然起來。

虞清時的手指摩挲著她的臉側,女子的皮膚白嫩細滑,柔軟至極,心裏那熟悉的癢意又冒了出來。

“你多大了?”虞清時突然問道。

江羽一愣,說道,“我今年十六。”

虞清時將近而立,聽到她才十六,心裏莫名有些異樣的不舒服起來。

他猛地放開了手,一張臉麵無表情,聲音也是帶著一絲冷意,“去。”他指了指桌子上的核桃,“把那桌子上的核桃剝了。”

桌子上是一盤子新鮮核桃,翠綠的核桃擺了一盤子。

新鮮核桃尤其難剝,而且還是一盤子,江羽咬了咬唇,心裏忽的湧出一股子氣來,明明她也沒做什麼,而且他還占了她的便宜,憑什麼他還能這麼理直氣壯的難為她,她要老老實實的受著。

女子似乎對著感情有些敏感的直覺,或許是今天虞清時的一些異樣的行為,又或許是回廊上的那一次爆發,讓她忽的對虞清時少了一些畏懼的順從來。

她站在那兒沒有動作,虞清時也少有的一愣,對於她的不聽話有些少見的詫異。

“你聾了?”虞清時道。

江羽卻是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抬頭,露出纖細的脖頸,“要不你就殺了我,我……我不會再任由你欺辱了。”

虞清時被她破罐子破摔的態度弄得一窒,“你不怕我給你上刑?”

江羽聽到上刑,腦海中就浮現那滿目的鮮血和滲人的慘叫,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然而她似乎是又想到了什麼,忽的又不怕了起來,“大不了我就咬舌自盡,反正死總是有辦法的。”

虞清時聽到她口中的死字莫名有些不喜,但是看到她一反之前怯懦的模樣卻又覺得有意思了起來。

當時救她不過是一時興起,他的生活實在是少了些樂子,所以在看到她負隅頑抗還能絕地反殺之時不由起了些逗弄的樂趣來,然而這些日子她怯懦的樣子實在讓她興致缺缺,今天她倒是又讓他起了些興趣來。

“好啊,你倒是無所畏懼,我倒是也可以容你幾分,不過……可別想著逃走,不然你那殺人性命的罪名可不會輕饒你。”虞清時嘴角彎起,語氣倒是令人意外的和善。

江羽也未曾想到虞清時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了她,她有些驚訝的同時又是壓不住的喜意。

她看了一眼虞清時,像一隻不斷在試探底線的貓,小心也大膽,“我可以繼續侍奉你,但是,你也不能太過於難為我。”

虞清時瞥了一眼江羽,輕輕頷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