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許聽願還在熬夜聊天,即便早已經到了睡覺時間。
她對朋友向來是消息秒回,除非沒看到,因為她覺得已讀不回太不禮貌了。
正當許聽願聊的開心的時候,朋友不知道怎麼就生氣了,一頓激情開麥之後就把她拉黑了,許聽願都沒反應過來。
當然挽留對她來說太難了,她向來不會挽留,索性也就不管,直接關機睡覺。
躺在床上,她真是又氣又難過,怎麼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哪裏說錯話了,熬夜聊天被絕交。明天還要去醫院複查,更煩了。
許聽願的精神問題已經幾年多了,甚至影響到了日常生活,休學快一年了,對治療也是愛搭不理的狀態。
這跟原生家庭的影響脫不了幹係,父母離異,父親另娶對她的打擊,加上常年的忽視,使她極度缺乏親情,不過這麼多年,她也習慣了。
今晚,又是伴著幻想入眠,從小學開始習慣幻想的許聽願現在已經離不開幻想了,她也不想改,因為這是她快樂的唯一方式。
畢竟父母也不重視,她便擺爛了。這般清醒的墮落,許聽願也並不是沒有想過改變,可是她好像什麼都做不了,每次都是三分鍾熱度,便放棄了。
翌日,許聽願依舊醒的很早,怎麼都睡不著,但是林女士沒起,她也隻能躺著。
其實她是不想林女士陪著去的,覺得很壓抑,尷尬。但是沒辦法,許聽願雖然已經成年了,但是父親總歸是不放心的。
再說她也才剛成年,爸爸出差在外,交代林女士一定要陪同許聽願一起去複查,好無奈,許聽願心想。
路上,二人相顧無言,許聽願對她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媽媽向來很冷淡,稱呼也是官方的林女士,二人也都習慣了這種相處方式,沒必要幹找話題。
梧桐市精神衛生中心,這裏唯一的心理醫院,許聽願是不喜歡這裏的,冷冰冰的,沒有一點生機,還經常能聽到患者撕心裂肺的叫喊。
又是往常的那幾項,一點用都沒有。許聽願在心裏抱怨道,當然她也隻能配合。
到了等待廳,許聽願告訴林女士讓她在這裏等著就好,她自己進去,林女士還有點不放心,許聽願的再三保證自己可以的,林女士才放她一個人進來。
等待的空檔,她看到了一個很有少年感的男生,他也是來複查的,許聽願目光一路追隨,“好吧,誰不喜歡好看的事物呢?這是正常現象。”許聽願,給自己找補道。
那個男生徑直走到了許聽願的旁邊,問她:“這裏有人嗎?”。
許聽願按住內心的小雀躍冷淡道:“沒有”。
男生就坐到了她旁邊,說認識一下,許聽願不理,他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他說他叫江姩,開學就是十一中高三的學生了,還說自己的愛好,又絮絮叨叨了好多。
許聽願大抵是沒見過這麼話嘮的人,所以醫生喊她名字的時候,她逃也似的溜了。她不愛社交,自然也沒什麼朋友,小時候還被醫院診斷為有自閉傾向。
她本想著終於解脫了,沒想到江姩也跟著進來了,瞬間感覺到不自在,偏偏那個家夥還跟沒發現一樣,很自然的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笑道:“小姑娘,你跑什麼呀?我又不會吃了你。”。
許聽願很想說你會但終究沒說出口,兩人就這麼並肩走著,許聽願簡直尷尬的要命。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總不能一直叫你小姑娘吧。”江姩突然說。
“許聽願”她直接了當,就沒有下文了。
“哎呀,你別那麼高冷嘛,你這樣我會傷心的”江姩突然彎下身,衝她撒起了嬌。
一米八的個子撒嬌,著實有點違和。許是沒料到這個家夥會這麼不要臉,許聽願對上江姩那委屈巴巴的眼神,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畢竟第一次見麵像他這樣的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