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帝十九年。
南州最為富庶之地。
一座院落裏,一半大不小的少年正在魚塘邊挑逗著長相姣好的丫鬟。
“小美,今晚跟少爺睡。不要告訴夫人哈~”
用這年頭最俗的話說:路有凍死骨,朱門酒肉臭。
曆帝二十歲繼位,二十五歲坐穩朝綱。廟堂裏恢複了幾分氣色,商人們自然也就是迎來了好時候。
南州盛產珍珠玉器,鐵銅資源更是不缺。作為南州首府春都更是天下粟米之倉。因此這裏是天下最大的糧食貿易中心。周邊梁國、碧海國都會派遣使者常駐春都。
若說燕國外邦人最多的地方並不是盛京而是春都。
富貴之處滋生糜爛自然是常事。
林家有田萬頃,自然是春都首屈一指的糧商。林家有兩子,長子年二七,名喚林煜。次子年十七,名喚林餌。
兩子在這春都名聲各有不同。林煜不僅商聲好,更是兼任糧督一職。也算半個商會會長,但這權力卻要比商會會長大。因為春都的糧食最為值錢。長相更是冷峻,繼承了他母親的顏值。
至於次子嘛,有心人說林煜占盡了好名聲,為人光明正大,而這林餌則為人蠅營狗苟,十日有九日在紅樓,其中一日不是在青閣就是在船會。
就這一日。這奢侈到頂頭的少年人迎來了人生最灰暗的一天。
“林家私通敵國。陷天擎軍於莫道山。陛下令。罷黜林家一切敕封,收沒家財,發送盛京!”
前院春都城的軍隊已經擠滿了院子。林家除了林餌這一個直係男丁之外,其他的多數都為女眷。
林母倒是鎮定自若。
“罪婦接旨。”
再看後院這邊。林餌拉著小美的手又牽著小蒼的手。總之是上下其手。也不知道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色心怎麼就這麼重!
“少爺!你慘了!”一個老者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看著這小兒的猥瑣之態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林餌立時嚴肅起來。“周老,是我哥回來了還是我爹回來了。”
老人也來不及解釋扯住了林餌的胳膊往後門走。
“我又沒幹啥,林家這麼有錢,大哥那麼有本事,我享享福怎麼了,你看看外麵那些人幾輩子才能攤上我這樣的命,為啥我就要努力。為啥我要按照別人的意願工作。好不容易不為了錢活著。還不能享受享受了。”林餌橫著胳膊但力氣終究還是沒有這老者大。“孩子,逃命要緊!今天之後,林家再無寧日。你爹爹和你哥被阿爾善汗坑了。”
林餌根本來不及反應。
腦海裏閃過很多畫麵。
“值了!勞資上輩子窮死,這輩子該消遣的也消遣了,女人也玩夠了。幾輩子花不完的錢也花了。”林餌眼角含著淚水,但臉色已經鐵青,因為他肩膀不知道什麼插著一直箭矢,身後更是一群身穿甲胄的士兵,裏麵似乎還有一個臉熟的人他似乎還給人家付過紅樓的酒水錢。
林餌對這家人的感觸不是很深,似乎他一直就對抗著這個家庭。無論是自己的母親還是常年見不到麵隻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能見到的大哥和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