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得是我家後人,強壯”
“粗俗,小女子便不行了,膝下無子”
“莽夫,此等要事自然得是智謀”
……
“別吵了,終究得是我林家後人”,一個聲音大叫著說出口,說完還咳嗽幾聲,
“憑啥”,九尺大漢站出問道,
“就憑溫婉老前輩的《曆國雜誌》在我林家書閣最全”,林言軒得意的摸著胡須,瞥向四周的人,接著說道:“更憑現今林家盛名鮮有能及”
溫婉出聲:“小軒說的沒錯,這麼多年了,百餘年人安於現狀,早就忘了,需得傳言廣的人去辦”
溫婉撐著拐杖道:“這空間快留不住我了,等不了了”
“是”
“是”
……
榮元二十三年,上元節,張燈結彩,火樹銀花,
“娘親,我想要那個走馬燈”,六歲的林念笑容明媚,小手輕盈拉了拉牽著她的孟纖,
“好”
林博將林念抱起,貼了貼臉被林念皺著眉推開,軟糯撒嬌的說:“爹爹,紮到姩姩了”
“對不起,爹爹不是故意的”
林念抱著林博的脖子,摸摸林博的臉,認真說道:“姩姩沒有怪爹爹,爹爹不難過”
“爹爹不難過,爹爹給我家的姩姩把走馬燈迎來好不好”,林博輕輕的捏了捏林念的棉花般的小臉,不舍得遞給了孟纖,
林博走到商販前給了二十文錢,猜起了字謎,
“娘,姩姩和奶娘去那邊,你在這裏等爹爹好不好?”
“不好,人多走丟了可如何是好”
“不會的,有奶娘和侍衛在,不會有事的,娘,姩姩不是小孩子了,伊書姐姐說伯母很想伯父,姩姩整日粘著娘親,娘親一定也很想爹爹的”
說完,便拉著奶娘走了,原本還拉不動,斜著身子用了吃奶的勁兒,孟纖示意,奶娘、丫鬟和七名侍衛跟著林念離開,
“這是什麼”,林念剛走不遠便見撐著拐杖的老嫗,手中拿著東西坐在一旁,
“這是玉鐲,家傳的,想找個有緣人”,溫婉慈祥溫和的回道,
“有緣人,好奇妙,鐲子也會選人嗎?”林念明亮的眼睛好奇的問道,
“是啊,萬事萬物皆有靈”
溫婉看著她,說道:“你我再次相見或是有緣,這玉鐲子送小姐了”
林念看向奶娘,奶娘將鐲子拿在手上,左右看了看,又用手絹包裹著遞給了林念,
“謝謝老夫人”,林念見奶娘拿過玉鐲,福身行禮道謝,
“不必不必”,溫婉見對方收了玉鐲,便離開,消失在無人處,
【完嘍,以後五十年出一次的機會沒得嘍】
【這小孩兒真可愛】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家的】
榮元三十五年,戰爭四起,穿著嫁衣披著頭發的林念無助迷茫的看著周圍的人,還沒等看清,玉鐲白光乍起,視線來到出生之時,意識封存。
而在空間中的眾人先是平靜後是一陣喧嘩,
【看到了嗎?看到了嗎?】
【亮了亮了,有希望了】
【可憐了這孩子】
【喔呼喔呼喔呼】
歡呼過後,空間中人每日都守在影像之後,看著那明媚的少女渾身透著悲傷,
【老前輩,可有辦法刪了阿念這孩子的記憶,太苦了】一名女子流著淚說道,
【老祖宗,小輩想出去,大不了再戰一場】,二十來歲的少將說,
【老前輩,我懇請修改我這後輩的記憶,冷了心就不會難過】
【林前輩,她可是你五百二十八代玄孫,你怎麼能這麼狠】,那位少將驚訝的說道,
【我輩子孫怎能被這些困難打倒,改吧】
林言軒說完佝僂著背好像蒼老了十幾歲離開。
曆經八次生死的林念出現在虛白的空間內,這也是第一次林念看清了周圍的人,年幼者十七歲,年長者六十餘歲,
溫婉抬起拐杖敲了林念的頭,記憶將重新洗牌。
林念每次蘇醒有意無意的收集《曆國雜誌》的殘頁,亦是在這些年歲裏唯一捧起它的人。
因此手段狠辣,眼中無尊卑,劍指皇宮,做了那最尊貴的女子,不知是為了羞辱還是真的愛慕,永安國皇子李瑞林成了她唯一的皇夫。
亦發起了戰爭,平三國,得暴君之名,不久被推下位,自戕而亡。
林念知道她不得民心才會失敗,為了那位子滿手鮮血,更是屠過城,此等結局在正常不過。
試探,猜測,一步步設局,雕刻在骨髓裏在最後一世實現,哪怕沒有記憶,但那深入骨髓的戰栗會驅使這一世的她。
【可有什麼想要的】
“我……想要一個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