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芪像往常一樣躺在草地上,若有所思的望著昏黃的天空,這幾個天,遠處總是不斷傳來炮聲和槍聲,渾濁的硝煙汙染了空氣,靠外的村民們慌裏慌張把家裏重要的東西都收拾起來向內部遷移,但也有些人選擇留下來與敵人決一死戰,多麼不自量力。時間差不多了,回去看看雞湯燉好了沒。
“冇先生,我回來了。”“嗯……?你剛才幹什麼去了……”冇醫師用力的扭動這身子,風芪則轉身進了廚房說到:“稍等一下,我給您燉了湯。”醫師一聽,怒訓風芪道“你這丫頭,是不是上山抓的雞!?我跟你說了多少次,現在山上比以前要危險的多,你偏要去,你是想氣死我嗎!”風芪平靜的將湯端放在桌上,安撫著暴躁的醫師。冇先生慢慢平複情緒,怒氣化作無奈從嘴中歎出。“孩子,我這病是治不好了,就不要在我身上白費資源了,留著自己喝吧,你還年輕,咳咳……而我已經老了,讓我苟延殘喘隻會成為你的拖油瓶的,嗬……呼……”醫師的手顫抖著,全身緊繃著,患病沒多久,他的味覺和嗅覺已經被奪走,眼睛也逐漸出了各種毛病。現在的他,早已看不清風芪的臉,記不了賬,做不了生意,全靠身邊這個19歲的小姑娘照顧,什麼都做不了,聽聞戰火逐漸逼近,原本對戰爭不屑一顧的他卻忽然心急如焚。他現在才開始關心自己的生死嗎?還是說,他是在為某人憂慮?
“非常抱歉,先生,是我的疏忽,讓您擔心了。但是,我不會放棄的,當年是您救走了即將餓死的我,教我知識,給了我住所,還有一些人情世故。如果不是您,我早就不在這世上了,現在卻要我袖手旁觀,看著您病死……這是不可能的。”醫師看不清芪的神情,是悲傷,是無奈,是悲痛,還是平和?隻見眼前一隻勺子逐漸清晰,自己聞不到一點味道。“拿開,我不喝,你自己喝吧。”“先生……”“我說我不喝!”隻聽“啪”的一聲,勺子連著湯掉在地上摔得稀碎,周圍的氛圍一下子安靜。
“唉……別掙紮了,你也趕緊離開吧,戰爭不遠了。”
“我這樣的作為,讓您感到痛苦嗎?”
“……是,這讓我非常痛苦,且憤怒!”
醫師別開臉,拒絕了風芪的關心,他現在,隻希望風芪能聽話、怕死,乖乖拋下自己逃到安全的地方,或者,隻是躲起來也行。風芪盯了醫師幾秒,終於把雞湯拿走並收拾了殘局。就在門幾步的地方,芪突然停住,堅定的對醫師說:“戰爭,一直都在我們身邊,像個死神一樣,我們永遠都不知道會怎樣慘死在敵人手裏。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不用再躲,我想保護愛我的,和我愛的人,我想和他們一起周遊世界,一起看看各種各樣美麗的景色。雖然我知道這很不現實。”女孩的語氣俞漸失落,轉身合上房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