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父親將我關進了禁閉室,每天都換不同的人守著我,我甚至見不到王星皓和張複南。
我試過哭喊、絕食甚至是以死相逼,但父親都不為所動。
我知道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
但即便如此,我也依舊沒有放棄離開的想法。
我必須去北平。
在禁閉室裏待了十天之後,我終於被允許出門了----因為高梓哲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
我一路狂奔到醫院時,已經是中午了。這幾天的身心折磨已經讓我無比疲憊,當我看到高梓哲望向我的雙眼時,情緒便徹底繃不住了。
我抱住他,眼淚止不住的流,高梓哲的一隻手輕輕撫摸著我的後背,另一隻手擦拭著我臉上的淚水。
“別哭了,到時候哭成小花貓我會心疼的。”
他臉色蒼白的對我微笑,我吸了吸鼻子,擦幹眼淚。
“你怎麼這麼疲憊?”
高梓哲摟住我,我避開他的傷口,和他依偎在一起。
“沒什麼……爸爸關我禁閉了,要不是你醒了,我還出不去呢……”
我親昵的蹭著高梓哲的肩膀,他偏頭親吻我的發絲。
“怎麼回事?”
他開口問我,我將事情原委盡數告訴給了他,他短暫的沉默之後,從枕頭後麵拿出了一個信封遞給我。
“這是什麼?”
我伸手接過,收到他讚同的目光後,我拆開了信封。
裏麵是一張去北平的車票。
我震驚的看著高梓哲,他費力的抬起手,撫摸著我的發絲。
“去做吧……注意安全,等我好了,就找機會去找你。”
鼻尖有些發酸,眼淚險些再次落下。
我不知道這張票是他什麼時候準備的,我隻知道,他會永遠理解我並支持我做任何事情。
兩唇相碰之際,一滴眼淚悄然落下,苦澀的讓我心髒發疼。
房門被短促的敲擊了兩聲,我扭頭去看,是王星皓。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指了指地下,轉身離開。我跑到門口,發現地上靜靜的放著一個小行李箱,裏麵的日用品一應俱全。
我擦幹眼淚,離開了醫院。
也離開了上海。
踏上去北平的火車時,我感覺渾身上下都在冒冷汗。這是我第一次出逃,沒有告訴父母,也沒有帶任何能保護我的人。
我隻有我自己。
與此同時,北平,何君誠房間。
房門被敲響,何君誠放下手裏堆疊成山的資料,疲憊的抬起頭。
“進來。”
下人應聲而進,將一疊照片放到桌子上,何君誠仔細翻看了一遍,臉色陰沉下去。
“城爺,秦小姐已經要來北平了。”
何君誠翻看照片的手一頓,隨後無所謂的擺了一下手。
“知道了,下去吧。”
下人點頭退下,房間裏恢複一片寂靜,何君誠已無心看眼前的東西,他歎了口氣,沉默的站起身推開窗,任由夜晚的寒風刮進來,將桌上的資料吹的沙沙作響……
奔波了幾天之後,我順利到達了北平。剛下火車,我就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何君誠。
“你怎麼來了。”
我回避著何君誠的目光,慢慢走向他。他自然的想從我手裏接過行李,卻被我側手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