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撕開歲月的烙痕,掰開的青石板路上。
有你,有我。
。。。。。
夜幕,撕扯開來,籠罩在整個碎裂的斑駁天際。
在別墅區。
一幢豪宅,與別幢不同的,隻剩下一樓客廳裏,一盞微弱的燈光,在隱隱的發光發熱。
窗外,雨,淅淅瀝瀝,劃過剔透的玻璃。
深紫色的紗簾,偶爾被透過縫隙吹來的涼風,卷起半絲漣漪。
一抹纖細的身影,正靜靜的蜷縮在冰涼的灰色布藝沙發上。
她低垂著腦袋,雙手環抱住自己纖長的雙腿。
任憑一頭柔順的墨發披散下來,掩蓋住精致傾城的瓜子臉。
靜。
靜得好安逸。
驀地。
在寬敞恢弘的大廳裏,響起了碎耳的電話聲。
她錯愕的抬起頭,纖細的指用力的撐起麻痹的身體,走下沙發,循著記憶裏的痕跡,跑到了一個矮矮的小茶幾旁,跪坐在地上,雙手熟練的摸索著,拿起話筒。
心,繃緊到了極點。
“喂?”她的嗓音因為幹燥而有些嘶啞,卻依舊如此的好聽,清靈若樹林間的黃鸝,幹淨,沒有一絲雜質。
她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長長的墨發,柔順的滑落進她半透明的黑色蕾絲睡裙之中,襯得那如白雪般剔透粉嫩的肌膚,散發出幾抹勾人的魅惑。
“你在幹什麼?”話筒那邊,是一如既往的低沉嗓音,冰冷,帶著性感的磁性。
那樣熟悉,卻又陌生。
“我,”她頓了一下,將“我正在等你”咽進了喉嚨裏,強忍著全身的顫栗,彎起菱唇,輕聲的說,“我正在看書。”
她清楚他的個性。
他對她說過,不要總是裝出一副小媳婦兒的怯弱樣子。
他要的女人,要的妻子,要能給他撐起麵子來。
他喜歡知性的女人,她明白的。
至少,他每次帶回家的情婦,都是她曾經在電視上、雜誌上看到過的那些站在人群之中的翹楚。
“我今晚不回了。”
“恩,好。”她急急的答應著,生怕他會因此而動怒。
嘟嘟嘟嘟。
話筒,一瞬間被切斷了。
隻剩下清晰的嘟聲,還繚繞在安逸的房子裏。
雙手摸索著掛掉了電話,她安靜的轉身,細長的發絲被涼風吹揚而起,露出了一張精致到令人驚豔的瓜子臉。
細細的遠黛眉,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她安逸的氣質,小巧的鼻,透露著幾抹嬌俏的純淨,有著誘人唇色的菱唇,不點已朱,清透若沁著香氣的水蜜桃,誘惑著人,想要咬上一口。
如此傾城的容顏,完美得讓人妒忌上帝竟毫不吝嗇的創造了這樣的一個可人兒。
而。
如蝶翼般卷翹的睫下,一雙水眸,卻暗淡無光。
沒有絲毫的光澤。
她,蘇言柒,是個盲女。
三年前的一場意外,她的世界,從此沒有了色彩。
但她不介意。
真的。
她終於如願,嫁給了他——韓訾墨,她這一輩子最愛最愛的男人。
很多人都勸她,說,這樣完美優秀的男人,注定是無情的。
她搖搖頭,淡淡的笑道:“沒關係,隻要我能夠在他身邊。”
真的。
她最大的快樂,就是待在他的身邊,能夠為他做飯,為他洗衣服,為他整理,為他打領帶,為他做力所能及的事。
自從結婚以來,她一直住在這個寬敞到無可比擬的大別墅裏。
每天,每天。
她很少出門,出門了,也是為他去買一些愛吃的菜。
但。
三年了。
在他身邊,已經三年。
每一天,她做好了飯菜,坐在客廳裏等他。
有時候,他會很早回來,吃掉她做的飯菜。
有時候,他會很遲很遲才回來,喝酒喝得醉醺醺的,被一個女人扶回來。
然後,女人會在早上離開。
那是他的情婦,在一開始結婚時,他就和她說過,別指望他隻有她一個女人。
但。
每一次,她能夠從他脫下的西裝上,聞見不同的香水味,那麼刺鼻,嗆出了她的眼淚。
心,總會抽一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