徬晚,落日低垂,蒼茫的平原上,由遠及近的灑上了橘紅的夕陽。
一條凝滯的黑痕如大地的傷疤,筆直的劃向科西切領地,所到之處染上了衝不淡的淤黑。
黑線的箭頭,閃著紅色輝光,汙黑的落絮憑空出現,將一切侵蝕。
刀尖所指,即烏薩斯的意誌,雙足所處,即烏薩斯的領土。
它是罪惡,它是正義。
高矮不一的混凝土森林中,蕩漾著粼粼波光,迷眼的霓虹燈漸漸亮起,喧囂繁華的夜生活開始了。
移動城市的地下,與張月所在層間僅有一層之隔的上方,此時,塔露拉仍在與奧古斯周旋。
那極熱的劍身閃著刺眼的熾白,無人敢直視,無人不畏懼。
奧古斯抹了一把沁滿額頭的冷汗,朝那幫不爭氣的手下怒吼道。
“蘇卡!還愣著幹嘛!滾去把人帶過來!”
驚懼的手下們在奧古斯的一聲怒罵中發顫了肩頭,連忙回過神來,爭先恐後的擠出房間。
請神容易送神難,奧古斯一臉諂媚的求饒道。
“大人,您可別記念小人我嘴賤,不就是食物供應嘛,我可以一分不取,免費提供。
啊,對了對了,還有藥品,藥品我也可以免費提供一定量的補給。
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過我吧,今日的事情全當沒發生,一切損失都由我來擔,往後井水不犯河水。”
白皙的手指緊握著劍柄,塔露拉冰冷的臉龐沒有絲毫懈怠。
不過一會兒,麗塔及同伴們便被客客氣氣的請回來了。
塔露拉打量著眾人,見大都沒受傷害,眼中的鋒芒都柔和了些。
麗塔迎上塔露拉關心的目光,羞愧的低下了頭,不敢與她對視。
塔露拉無奈的輕歎一聲,轉頭,對奧古斯厲聲警告道。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我會一直看著你的。
膽敢忤逆,就開動腦子,自己好好想想代價吧!”
奧古斯被盯得大氣都不敢喘,連連頷首,點頭稱是。
塔露拉回身走在隊前,帶著人離開了,同伴們的眼中沒有一絲有人撐腰的驕傲,更多的,是那什麼都做不了的挫敗感。
奧古斯癱軟的靠回沙發中,從浸濕汗水的襯衣上取出煙盒,用牙齒直接咬開封口,顫抖地扣動扳機,微弱的火星就是點不著火焰。
煩躁,憤怒,不斷積聚著,終於是在塔露拉離開後爆發了。
奧古斯青筋暴起,一拳砸下,實木的扶手,轟然粉碎,無處發泄的他朝仍在會客廳中的手下們怒吼道。
“你們真是一群廢物!吃幹飯的飯桶!
我要你們還有什麼用,都給我滾!滾出我的視線!”
手下們借驢子下坡,趕忙逃離狂風暴雨,臨到門前,還不忘把大門合上。
奧古斯起身走下階梯,肆無忌憚的摔砸奢華的家具,雕琢精致的燭台雕像被摔得四分五裂,出自名手的真跡古畫被撕得破爛稀碎。
“你們就是一群得了糖就賣乖,揮了鞭就叫痛的家畜!
哈哈!我要殺光你們,我要屠盡你們,把你們送進黑牢,盡情虐待!”
被憤怒衝昏頭腦的奧古斯,將塔露拉的警告拋之腦後,魔怔般瘋叫著。
摔砸聲,癡狂聲,喘息聲交映在一起,奏響了一首送終的喪曲。
不一會兒,房間裏已經是一地碎片瓦礫。
經過一陣發泄後,奧古斯冷靜了不少,他開始思考該如何對付塔露拉以及她的小寵物們。
“哼,賤女人,既然我拿你沒辦法,那自有人能壓住你。
等我揪住你的小尾巴,就把你按在地上使勁蹂躪!
至於那群畜生,太容易對付了,但重點是該怎麼玩才有趣。”
奧古斯從一堆垃圾中翻出一瓶幸存完好的葡萄酒,擰開木塞,直接對嘴吹。
猩紅的酒水順著嘴角流下,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幹,隨手一扔,摔得粉碎。
“玩點什麼呢?既要保證塔露拉暫時追究不到我,又可以看到有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