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舟伸手輕柔的撫摸著女人的臉頰,眼裏滿是依戀:“不鬧了好嗎?”

範梅娘愣怔了一下他把她當做了顧雲染?

心裏犯著酸,她微微抿唇,臉上擠出一抹勉強的笑容:“四哥,是我,我是梅娘。”

“夫人一直在忙,沒有時間過來看你。”

“你可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說著,伸手將他扶起來,拿了一個軟枕墊在陸青舟的後背。

看清麵前的人是範梅娘,陸青舟心裏有些失望,他坐在床榻上沉默許久,半彎著腰伸手按住隱隱作痛的額頭,半晌出聲問道:“我睡了多久?”

範梅娘伸手給陸青舟按著肩膀,“兩天了。”

“我昏睡了兩天,她竟一次沒來看我?”

範梅娘按住肩膀的手一頓,原來在四哥的心裏顧雲染才是最重要的,可是從小陪著他一塊長大的是她呀,他們才是青梅竹馬。

她心裏很不是滋味,強壓下心中的酸楚,善解人意的道:“聽說夫人不舒服,最近一直嗜睡,便沒有過來。”

陸青舟冷哼:“我看她根本就沒心,不曾關心我。”

看著陸青舟一臉疲色,範梅娘又開始給他捏起了肩,她替顧雲染解釋道:“四哥,你真的錯怪夫人了。”

“夫人最近確實嗜睡,聽說白天要睡兩個時辰,除了吃飯便是睡。”

她頓了一下略是擔憂的道:“不知夫人是不是病了?”

“四哥,請個郎中給她看看吧。”

芳草端著銅盆進來,聽見這話喜笑顏開的說:“夫人哪裏生病了,奴婢猜夫人是懷孕了。”

“奴婢年齡大些伺候過不少主子,女人一懷孕就容易犯困。”

“恭喜四爺有了嫡子。”

範梅娘拿著帕子在銅盆裏打濕,又擰幹水分,伺候陸青舟擦臉,她也一臉真誠的賀道:“妾身也恭喜四爺有嫡子了。”

“不用擦了!”

陸青舟陰沉著臉,他將範梅娘遞過來的帕子打掉,袖拳頭越握越緊,他根本就沒有跟顧雲染圓房,如果顧雲染真的懷孕了,那這孩子定然是慕千辰那個奸人的。

“嫡子”那兩個字就是對他男人尊嚴的羞辱。

他掀開被子利索的下了床,朝門口喊道:“阿木。”

一直守在門口的阿木聽到陸青舟的喊聲,立即推開門進來了。

“四爺,你有什麼吩咐?”

“去請個郎中過來。”陸青舟頓了一下說,“到巷子裏隨便請一個,不要讓別人知道。”

“是。”

阿木辦事很快,不一會兒他就帶了一個頭發花白的郎中回來了。

“去夫人院子。”

陸青舟都帶著郎中去了方醒院,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他竟然把這事給忘了。

看到陸青舟那要殺人的樣子,範梅娘的紅唇微微勾起,從懷裏掏出一顆金豆子,塞到芳草的手裏。

“這是賞你的。”

芳草低著頭不敢接,眼睛卻時不時的偷瞄著那顆金豆子,心裏一陣雀躍。

範梅娘握住她的手,“拿著吧,這是我收買人心的,你要是你不要我才心不安。”

“謝,謝姨娘!”

方醒院。

顧雲染剛剛睡醒,這一醒她就又餓了,吩咐竹葉去小廚房給燉了一碗雞湯。

雞湯剛燉好端到桌子上,門外響起了重重的敲門聲。

“小姐才安生幾天,誰又來作妖?”竹葉用勺子攪著雞湯,有些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