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你哪裏來的膽子衝撞商侯府!我看你是鬼迷心竅,糊塗上身!。”
齊父怒不可遏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兒子,雄厚的怒氣撲麵而來。
齊億雙膝著地,背部筆直,雙目堅韌鐵了心要和商明梔退婚。
“侯府前朝元老有何不可?你非要在侯府鬧得雞犬不寧!”
無論齊父怎麼張口,齊億態度堅決不肯退讓一分一毫。
商明梔隻是未曾露麵的廢物,前朝京貴裏供人取笑的話柄,他怎麼可能不顧及自己對枕邊人的看法。
縱然她在高貴,也改變不了商明梔是聲名狼藉的草包。
齊府主母絕無可能性是商明梔,世家主母應當是有智謀威儀都要兼並的,區區攔路石休想阻攔。
斂下眸裏的嘲諷,齊億不顧身後齊父的謾罵,起身旋即大步離開齊府,前往商侯府。
他倒要看看,擺的是什麼架子,有那麼嬌貴麼,向來他端架子甩臉色,一介廢柴也敢擺臉色。
高門下的商侯府,幽靜聳立,門前的合歡樹蒼翠欲滴,候府內奴仆井然有序忙著手邊的侍候。
長廊下的秋千坐著蕩漾起吹笛的白衣少年,寧靜致遠形成一幅精美絕倫的畫卷。
但卻被急促地腳步聲打破,丫鬟屈膝稟報,有意無意避開少年的那雙清冷狹長的桃花眸。
“少爺,齊公子到。”
守在長廊柱前的侍從將齊億攔截在外五米之外,隱隱約約隻讓他看見一白色身影。
朗目眉梢輕挑,眼尾微微上翹,疏冷淡漠用餘光睨了一眼,漫不經心沏著茶水。
待到丫鬟端來火盆,商明梔薄唇微勾,麵容慵懶散漫。
當著齊億的麵,將石桌擺放的一紙婚媒妁精準扔進火盆中,劈裏啪啦燃在燃燒著,涼薄的桃花眸似非似笑。
她厭倦了齊億那些快要耳朵長繭子的話,以後收拾齊億也不遲,當務之急利先解決讓人頭痛的齊億。
“聘禮雙倍奉還,明梔和你無任何關係。”
冰冷的聲音頓了頓,之後又涼淡張言。
“商晏會去上奏稟清楚一切事宜,你不用在糾纏不休。”
齊億並不是第一次見這位白色錦衣少年,就是這樣來曆不明,行蹤詭秘的少年處處維護商明梔。
無形中狠狠打了他的臉,殺伐果斷做事不拖泥帶水,至今可以肯定的是這位少年不可小覷。
“仁兄奉勸你一句,小心莫要引火燒身。”
不見棺材不落淚,教訓是不是給的不夠多。
四目相對,一時間寒冷瞬間蔓延齊億的四肢百骸。
“本座行事用不著你來奉勸,再讓本座聽見你汙蔑明梔的任何言語,不會再顧及你父親求情臉麵。”
有必要再下一記警鍾,商明梔掀眸正眼打量隱忍怒氣不敢發的齊億,噗嗤以鼻,周身氣場太過冰寒。
齊億站在不遠處同樣打量著“他”,至今比商晏還要張狂的人,商晏看似明裏是溫潤如玉,可實際睚眥必報。
可是“他”不一樣,明目張膽的桀驁囂張,分毫不把世家放在眼裏,甚至搬出他的父親做文章。
“事情做的太絕反而被反噬,仁兄袒護商氏嫡係血脈不論先前是否,始終抹不掉她是汙名的存在。”
商明梔散漫的輕笑,瀲灩的桃花眸諱莫如深,眼底彌漫著淡淡薄霧,僅僅隻是理了理褶皺的衣擺,抬腳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