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災星,從小死了爹;不小心推倒了娘,頭磕到地上的釘子,死了;失手把不小的院子燒了,燒傷了三房的大姑家人,燒死了大房的兩個小姐。
村裏的人都說我是黴頭,見到我都要繞道走。
可他們並不會在意我的爹是不是隻是出了意外,跟娘是同夥;而娘是從富人家把我偷來的;再者三房都是仗勢欺人的狗東西;大房的兩個小姐是從小虐待我。
他們決定要把我活祭,埋在村中最大的厲鬼封印下,企圖通過這種方式去掉包括我之內的村中所有黴運。
村長說封印路口會出現一抬轎子,那是厲鬼迎接祭品的方式,他叫我一定要上去。
我穿著村裏瘋寡婦織好很久的壽衣,原本是給她自己的,但村裏人注重儀式,便搶了她的給了我。她不得不又得重新織一套。
我穿著藍白壽衣去看望她時,她已經在織了,幾個藍白的線團在地上交錯著,她手裏拿著針。
見我到來隻是稍愣了一下,而後又低頭繼續織著她的壽衣。
我手裏提著便當,我打開食盒,把兩個饅頭放在了她靠著的桌子上。
“嬢嬢,吃點吧。”我說。
她沒有停下手中的東西,緩慢而有節奏的進行著。
我就一直看著她。
過了許久,她抬起頭來,撫上我的臉,“人人都說我是瘋子,可我隻是每天盼著我的兒子能回來。”
“伊伊,你說……我的兒子什麼時候能回來?”
我沉默著,因為我也不知道她的兒子是誰。
“嬢嬢,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您兒子會回來的。”
“伊伊又美了,我讓兒子娶你可好?”
這女人開始胡亂說話了。
“我該走了,再見嬢嬢。”
“誒……”她沒說什麼,隻是在默默歎氣著。
我出了門順勢把門也掩上。
現在已是傍晚時分,天邊燒的火紅。
明天就是鬼節,傍晚七點鬼門大開,百鬼夜行。村長說封印入口會出現的轎子也在這個時候。
我來到了路口,一條狹窄的小道,一直沿著樹林裏麵直到看不見。
想必這就是我該去的方向了。
樹林黑壓壓一片,迷霧圍繞,直到天漸漸黑起,寂靜無聲,更加幽深陰暗。
村長等一群村民已經在村口等著我了,他們推推搡搡,把我“送”到了那條小路口,就停下了。
村長還在我手臂上和腹部上捅了幾刀,我竟然沒有感覺到一點疼痛,隻是血在快速地往下流。
村長說這樣能更快的去掉黴運,為他們謀得一個“吉時”。
我看向他們,他們對我擺擺手,意示著我快點走,莫要錯過了“吉時”。
意味著還有十來米是我自己走。
迷霧越發的籠蒙,那群村民逐漸消失在我的視野裏。取而代之的是周圍迷茫一片,隻有腳下的小路,指著去往的方向。
我的兩隻手同樣觸碰到了什麼冰涼的東西,低頭一看對上兩個眯眯笑臉。
死白的臉,兩邊臉頰都印上了血紅色的正圓形腮紅,嘴角翹起和兩邊紅連接上。頭上戴著紅帽,衣服也是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