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喝酒好像是俠客的必備之物。
在這江湖之中,身上沒有武器的人不一定不是俠客,但若一兩酒都喝不了,那他便肯定不是俠客。
韓瀾顯然就不是一個俠客,在這樣的環境下,竟然隻吃是了點菜。不過在他旁邊的那人一看就是俠客,他不僅會喝酒,腰間還別著一把很顯眼的樸刀。
“書呆子,你真是一口酒沒喝,我請你都不喝?”
“喝了頭會痛,無福消受。”而這位隻是白了一眼韓瀾,“呆子。”隨即大聲呼喚,“小二,上酒!”
“葫蘆,盤纏還夠嗎?”看著要飲千百杯的葫蘆,韓瀾還是製止了他
可是還是製止晚了,因為正好是那一杯酒之後,葫蘆身上的錢就花完了。
“我的錢夠咱倆到省城的,不過你在路上是喝不了酒的。”韓瀾隻是微笑的看著剛把錢全給出店家的葫蘆,“你可以賒點的,等回來再給他。”
葫蘆大笑道,“老子是一堆毛病,但是我絕不賒賬。我欠別人的,我都得立馬還清。”
雖然自稱“老子”,不過葫蘆很年輕,可能比這個17歲的秀才還要年輕。
雖然說是秀才,但是穿著破布麻衣,臉上撲著灰不像是去省城參加鄉試的讀書人。
他愛讀書,不過也更怕死。這種手段至少是一種保護,至少看著手裏沒錢,少了很多江湖人士的“寒暄”。
葫蘆卻不是他找來的保鏢,相反,韓瀾其實不想帶著他走的,他太高調了。
他叫葫蘆,是個孤兒,相傳是從一個葫蘆裏撿到的他。於是他就叫這個名字,他也喜歡這個名字。撿他回來的是個斷手的賭徒。除了賭術,他唯一會的隻有刀法。
賭術這東西他留給了自己的兒子,刀法卻留給了這個養子。
葫蘆這種人能認識十裏八村都享有盛名的小秀才。也不過是巧合。隻是在葫蘆下水抽筋的時候,韓瀾難得去下水救人拉一把。
葫蘆在一個賭鬼家長大,最煩欠債,都要立馬還清。但是這世界往往最難還清的,是人情債。
韓瀾雖然讀死書,但是他不是榆木腦袋。雖然引人注目,但是這個麵子還是要給的。
畢竟,葫蘆功夫還不錯。這也是為什麼他能這麼顯眼的理由。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但是在這大江大河之中,人卻是很少的。韓瀾還沒有出過遠門,但是他還是聽過老一輩的人說過。江河之地,人丁興旺。但為什麼現在坐船的人都很少?
他知道他不該問的,可是他還是沒忍住問了船夫。十七歲的年紀,注定是對很多事情好奇的。
“還能是因為什麼?鬧水賊唄。”這世道其實挺太平的,但是想進入江湖的人多了,就不是很太平了。
聽老夫說,那群水賊的頭頭不僅武功了得,輕功也是一絕。所以官府出兵來剿,他們也能溜之大吉。那頭頭還給自己上了個諢號。自詡“混江龍”。
“混江龍?我看不隻是一個依賴在水上的臭魚爛蝦罷了。”葫蘆總是看不起人。他對自己的武功很自信,所以他很驕傲。
驕傲到遭了一群水賊,隻是敞懷大笑。
愛笑的人運氣不會太差?錯了,是愛笑的人從不覺得自己運氣差。看著這一幕,韓瀾連忙縮回船的裏麵。
他一點功夫都不會,他可不想被這場戰爭的餘波帶走。
說起來,這混江龍名字聽起來很磅礴大氣,人卻瘦小佝僂。穿著一身紫色的袍子,但是因為腰站不直,所以顯得尤其的醜陋。
“連我們這種小雜毛都要打劫,我們這種穿著的人哪有幾個錢?”葫蘆雖然嘴上示弱,但是嘴在嘲諷一樣的笑,右手卻握住了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