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洛菲寒也沒帶啥好臉色地瞪回去：看啥看？
焱燎看懂了，嗤笑了聲，彎腰隨手撈了個果子，重新把耳機戴上。
“你那什麼眼神，眼睛不會好好用，就挖下來給需要的人。”
焱燎收回邁出去的腿，眼簾半掀，居高臨下地瞅著水波清，神色懶散，手裏的果子一拋一接。
“你平時這麼看我就算了，畢竟咱倆之間有仇，人家菲兒剛來，也沒來得及和你結仇，你咋見誰都一臉欠揍樣？”
大抵也是有舊仇的因素在，水波清就是愛找焱燎幾句事兒。
焱燎是一眾小孩裏麵最高的，其他男生身高都差不多，隻有焱燎硬是比他們都還高一個頭。
年紀大不大，這個就不好說了。
這就導致水波清處於劣勢的一方，哪怕氣勢再足，也得被絕對的身高碾壓。
焱燎也確實沒被影響，依舊是誰都看不起的模樣，連著語氣都懶洋洋、輕飄飄的。
“第一，我和你沒仇，每次都是你先找的事，我覺得不‘禮尚往來’一下對不起自己。”
說完，拿著果子的手，騰出根手指，指向洛菲寒：“第二嘛，我和她確實沒仇，但我也確實看她不順眼。”
“哦，不對，”焱燎想了想，嘴角的弧度加深，“她在她媽肚子裏的時候，我就看她不順眼了。”
“焱燎！”
三道聲音，兩道言語中不乏警告之意，還有一道多了幾分怒氣。
朔翌、夜瀾、焱凰三人同時開口，無一例外眉頭緊蹙。
洛菲寒眸光一凝，霎然轉換為迷茫：“我媽媽？”
焱燎根本不帶看一眼那三個人：“你不知道？你媽她……”
“閉嘴！”
焱凰擋在二人中間，背對洛菲寒，麵對焱燎，神色是抑製的憤怒：“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你慣過我嗎？”焱燎的語氣好像連自己都在懷疑。
環視一圈，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嚴峻肅然。
焱燎真看不懂他們在緊張什麼：“你們不會真的以為……”
“我讓你閉嘴！”焱凰身側的拳頭都捏緊了，“在這裏待不下去，就滾回去。”
“嗬！”焱燎站直，笑聲格外諷刺，“我本來就沒想來，你自己非讓我來，現在又讓我滾回去，這樣很有意思是嗎？”
氣氛有些焦灼。
水波清狗狗祟祟往洛菲寒那邊挪動，然後擋著嘴，湊近了小聲說：“焱燎這人就是喜歡放屁，不用去在意他的那些話。”
在意什麼？
是說看她不順眼還是指焱燎話中提到了她那素未謀麵的母親？
表麵，洛菲寒還是裝作懵懵懂懂的樣子：“我知道了。”
又望向火神的背影，洛菲寒眯了眯眼，遮蓋住眸中興色。
這母子倆似乎關係不好。
嚴母和反骨兒子。
焱燎甩手離開。
“阿凰啊，該收收脾氣了，”銀柳歎著氣，上前，同焱凰一塊望著離去的紅色身影，“別老這麼和孩子說話，有些事得好好講。”
“我沒好好和他講過嗎，他有聽嗎？”焱凰扭頭問著。
洛菲寒和水波清咬耳朵：“火神和那個哥哥一直是這樣嗎？”
水波清點頭：“沒錯，習慣就好。”
銀柳埋頭扶額，滿懷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