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一天中最舒適的時辰,魯家年輕一代中最具天賦的弟子魯岸走進自己耗費六個月的心血傾力打造的密室。
這間密室設置了九九八十一道機關,每道機關又設置了十二道玄機,每道玄機都會引發六種不同的暗器。
所以說除了魯岸外,能夠在這間密室來去自如的人,在魯家都屈指可數。
也正是因為魯岸成功建造了這間密室,家主魯放才把代表著魯家身份的玄重尺擺在裏麵。
三個月以來,魯岸每天都在申時走進密室,查看一下玄重尺還在不在。
而在三月二十六日這天,魯岸和往常一樣走進密室,走到擺放玄重尺的高台前,卻整個人如失了魂一般。
為何?
那把代表著魯家身份的黑色玄重尺竟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高台之上坐著一個身穿鮮紅棉襖頭戴紅花的人。
那人臉色慘白,長發飄飄,半低著頭,認真的繡著手中的絲巾。
“你,你是誰?”魯岸生硬的從嘴裏擠出幾個字。
“我是我。”那人慢慢抬起頭,露出慘白的臉和黢黑的絡腮胡,柔聲說道。
“你到底是誰?來這裏做什麼?玄重尺呢?”魯岸厲聲問道。
“你到底想問我什麼?”那繡花盜不緊不慢的問道。
“你要幹什麼?”魯岸又問道。
“繡花。”繡花盜說道。
“繡什麼花?”魯岸問道。
“菊花。”繡花盜拿起絲巾,對著魯岸展開,笑道,“你看我繡的菊花好不好看?我的針法高不高明?”
“我不關心你繡的花,更不關心你的針法,我家玄重尺是不是被你偷了?”魯岸叫道,“快點交出來,否則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年紀輕輕,脾氣不小。”繡花盜緩緩收起絲巾,小心翼翼的放在身上,抬頭看著魯岸說道,“我不僅會繡花,還會繡別的。”
“繡什麼?”魯岸問道。
“繡瞎子!”繡花盜柔聲笑道。
“今天就讓你做瞎子。”魯岸冷哼一聲,右手一抬,原本亮如白晝的密室突然漆黑無比。
嗖嗖嗖!幾道寒光劃破漆黑的空間。
撲通!一道沉悶的撞擊聲,魯岸直直的栽倒在地。
亥時,家主魯放打開密室的大門,點亮密室房間才發現魯岸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臉上蓋著一張潔白的絲巾,絲巾上繡著鮮紅的菊花。
“我的兒!”魯放跪倒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同樣很快,魯州州主府丟失鎮府之寶玄重尺和魯岸身死的消息傳遍魯州城。
魯州各彩門也第一時間把消息送往長安城。
大周永隆二十一年,三月二十七日,清晨。
百裏牧雲剛剛踏進巡查司,就被歐陽海拉了進去。
“大司理,什麼事如此慌張?”百裏牧雲邊走邊問道。
“大事,怪事。”歐陽海說道。
“到底是大事還是怪事?”百裏牧雲笑道。
“天大的怪事!”歐陽海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