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你什麼時候去外婆家？】
那邊隔了一會兒，才回：【明早。】
Y：【現在在哪？】
烏衡：【在路上，我媽不知道帶我去哪，好像是見朋友。】
Y：【有事聯係我。】
烏衡：【好。】
司聞野在路邊叫了個車，很快就回到清回灣。
走到家門口時，裏麵傳來陣陣交談聲，肯定又是江玫女士和她那些姐妹在說笑，他無奈地搖頭，在門口換上鞋。
一進門，就被當成眾人圍觀的對象。
家裏果然是有客人，司父司母都在，認識不認識的叔伯阿姨之類的親友也圍了一群。
他走上前，一一打過招呼，視線落到坐在沙發上的陌生女人身上，對方穿著件黑色的裙子，頭發低挽，眉眼冷淡，嘴上卻帶著淡淡笑意。
司聞野看了眼，覺得還是眼生，司母平日裏來往的那些婦人，他多多少少都見過幾次，但這位，屬實沒有印象。
不管心裏怎麼想，嘴上還是要禮貌，他客客氣氣地也叫了聲阿姨。
對方點頭應著，母親江玫女士笑嗬嗬地衝女人介紹：“這就是我家的小崽子，跟他爸簡直一個模樣刻出來的。”
司聞野耐心聽著，心想著馬上就到下一步了。
果不其然，江玫介紹完他，又把他拉上前來，對他說：“這是你寧惠阿姨，是爸媽高中就認識的好友。”
司聞野麵上應著，衝大家笑笑，知道他母親一貫的套路。
“寧阿姨有個女兒，跟你差不多大呢。”江玫拍拍兒子的肩膀，“等下她回來了，你們倆說說話，帶著她在周圍轉轉。”
轉身又對朋友們說：“同齡人嘛，有話聊，讓他們小孩子去玩，我們聊我們的。”
眾人笑成一團，司聞野揉了揉眉心，心裏歎了口氣。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他媽已經不知道這樣介紹過多少阿姨叔伯的兒女了。
每次家裏來和他差不多的孩子，他都被使喚。
趁著他們談話的時間，他上樓換了件衣服，收拾好下來的時候，江玫女士看見他，嚷著叫他過來。
一邊衝那邊，不知道跟誰說話：“這小子下來了，阿惠，讓他帶閨女出去轉轉。”
腳步還未動，江玫就拉著一女孩衝他這個方向來，對方一路低著頭，穿著件白色過膝裙，他沒看清臉，視線從她頭頂掃過，是完全陌生的發卡。
沒來得及往後退，人就被推著站到他跟前，他這個角度，隻能看見女孩頭頂的漩渦。
江玫女士和她的小姐妹們，笑嗬嗬的打量他們倆。
那場麵，好像相親成功的飯局。
司聞野視線落到對方一直沒抬的頭頂，在滿室歡聲笑語中，輕輕嗤了聲。
用隻有他們倆能聽見的音量。
果不其然，下一秒，女孩退後一步，稍稍抬起頭。
司聞野垂眸，目光一路從對方頭頂掃過，到眉眼處停下，然後頓住，瞳孔微縮，女孩還保持著擰眉的動作。
舒緩的音樂聲還在繼續，大人們笑著又說到別的事情上。
徒留燈光下的兩人石化了般，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