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巧巧冷哼一聲:“我怎麼聽說這燈柱是台上的呢?”
“你一個小觀眾,還受邀到台上了?”
“啊對對對,幸運觀眾嘛~”唐沅沅信口胡謅,氣得王巧巧恨恨地拍了她一巴掌。
“就你能!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說實話!”王巧巧說著,又忍不住紅了眼圈,伸著手想要觸碰女兒的粽子頭,想了想、又訕訕地縮回手,“這臉上要留疤可怎麼辦?!”
“現在醫療技術這麼發達,應該……不會吧?”唐沅沅說著說著,也有些後怕,拉長了聲音,明顯有些遲疑。
“不會不會不會!你以為你是醫生?”王巧巧氣得又想打孩子,看了看唐沅沅那惴惴不安的樣子,最終還是攥緊拳頭沒動手,“就算留了一道疤,那也影響的!”
“你這孩子,做事一點都沒成算!”王巧巧越說越激動,“燈帶掉下來的時候,你就不曉得捂著臉?”
唐沅沅偷偷噘嘴,不敢回話。她哪敢說自己跑去“英雄救美”,光撲上去就已經耗費了全部心力,根本來不及想那麼多。
“咚咚咚”。
兩個人正交談著,病房的房門被敲響。
王巧巧疑惑地轉身,正對上一張俊逸的臉。
他的頭發烏黑濃密,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微微上揚的桃花眼,仿佛裝著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垂著眼看人時,有種令人心悸的深情。
英挺的鼻梁、光潔白皙的臉龐,構成一張棱角分明又異常俊美的臉。即便是穿著病號服,也仿佛套著高定西服,整個人都散發著特別的氣質。
王巧巧愣了一下,動作遲緩地轉身看向滿臉繃帶的女兒,眼神裏明晃晃地顯露出幾個大字——這誰?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女兒聲音甜膩地衝著來人招呼:“你都骨折了,怎麼還特意過來?”
沈凡拄著拐杖,慢慢挪了進來,衝一臉茫然的王巧巧點了點頭:“阿姨好,我是來看唐沅沅的。”
他的聲音沉了沉,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這才緩緩開口,“真的非常感謝沅沅為我做的一切,也非常抱歉,連累她受傷……”
唐沅沅越聽越慌張,緊張地吞了一口口水,剛想打斷對方,先將自己嗆到,“咳咳”不停。
王巧巧聽著沈凡條理分明的道謝和道歉,忍不住蹙緊了眉,審視的目光從沈凡身上轉移到病床上的唐沅沅。
雖然她抿著唇一句話都沒說,但唐沅沅總覺得,老媽用眼神威脅了她——你給我等著!
“我會負起責任的。醫藥費、住院費什麼的,您都不用操心……”
聽著沈凡的絮絮叨叨,王巧巧冷哼一聲:“說的倒好聽,你怎麼負責?”
“她一個女孩子,臉上要留疤了,以後還怎麼見人?”
“你負責得了現在,你能負責一輩子嗎?”
“工作、社交、戀愛、結婚,哪一件事不看臉?”王巧巧越說越激動,恨不得站起身來跟沈凡battle一輪。
與此同時,她也暗暗埋怨女兒又呆又傻。本來還以為是意外事故,原來是她自己上趕著給人家當人肉盾牌,人家就傷了腿,她給自己的臉傷成這樣,一點也不考慮未來,也不考慮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