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哨塔裏的高中生和綁線工人還在聊天。
法利亞和環坑人投下傳單已經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營地還是沒有做出反應。
也許是有僥幸心理?
無線電不是砸在自己頭頂上的傳單。
傳單也不是打進自己腦袋裏的子彈。
總是有人不願意接受現實的。
“你問我呢?”
“我倒是想今天晚上多吃兩個芋頭。”
這裏是李坑林場。
1376個幸存者的家園。
林場附近有溪流,並有一條通向驪水市的山路。
那是林場輸出木材的主要通道,隻不過現在這條路已經被廢棄,山體滑坡、山洪以及輕度的泥石流將其徹底封閉起來。
林間穿梭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植物根係,灌木叢以及小水坑和苔蘚之類的東西會成為阻礙。
古往今來,山地穿行一直都是非精銳部隊無法做到的事情。
從冷兵器時代開始,穿林翻山都是行軍打仗時的下下策。
除非,士兵素質夠強大。
或者經過專門的訓練。
比如說二戰時期經常出現的“山地部隊”。德國山地獵兵部隊“勇敢的雪絨花”就是這樣的部隊。
這已經算是特種部隊的範疇了,其部隊之中的兵員全部都是用特別訓練章程訓練出來。
這種部隊出現的根源在於交通基礎建設的缺失。
人類有活動的區域在地球上占比並不高。
道路所通向的目的地也不過是環境中極小的一部分。
這些道路網格可以困死除了人類以外的野生動物,但不能嚇退無處不在的植物。
它們仍然會在人類活動區域以外的地方狂野的生長。
吞沒一切。
“快晚上了啊,又是漆黑一片……”唐明明看向哨塔外麵,沒有燈光,甚至沒有火光,漆黑一片。
林場缺乏燃料。
發電機隻在必要的時候開啟。
他們可沒有法利亞船隊輸送來的燃料和糧食,隻能過著半原始人的生活。
“行了吧,黑就黑點。今年的雨水不多,芋頭長得也不好。”
鍾洋說道。
他現在隻關心芋頭。
每天每個人的食物配給都是固定的,芋頭,青菜,偶爾有螺肉或者魚。
非常豐盛的減脂餐。
“花生種植又失敗了,好想沾點油星啊。”
鍾洋抱怨著。
的營地裏的芋頭種植很成功,目前種植出來的芋頭已經完全夠吃的了。
除此之外,還有油菜、青菜和花生。
但是林場土質過密,水氣太足,花生種植下去,就會爛根,產量一直都很感人。
所以林場營地很少有油脂食物補充進來。
“……”唐明明沒有理會鍾洋的餓話。
隻是集中注意力看著一處茂密的棉槐樹叢,他剛剛感覺那地方動了。
“怎麼了?看啥呢?”
鍾洋看向唐明明看向的方向,趴在唐明明身上的一起看過去。
但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那裏隻有樹葉。
“沒啥。”唐明明也感覺餓了。
他剛剛隻是覺得那樹叢後麵好像是有個什麼大體型的動物。
可盯著看了半天,又沒了動靜。
大概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法利亞人投下傳單以後,自己就一直心神不寧。
特別是孫溫明著跟所有營地的人說過,即便是收到了傳單,也不想和對方接觸以後。
他用的理由是“對方是美國人”。
很顯然不夠充分。
但畢竟孫溫才是這個營地的領導人,所有其它成員都聽他的。
法利亞現在已經不隻是個北美洲區域性的幸存者組織了。
唐明明大概知道這個組織的事情。
最開始是一個肯塔基州的勢力。
雖然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大概就和賽裏斯的一個省份一樣吧。
但後來,有了西海岸,有了什麼外派公署,這個組織慢慢的他也聽不明白了。
現在,這個組織甚至還到了賽裏斯。
唐明明覺得,最好不要把他們當吱吱叫的猴子一般無視。
要是孫溫和對方互換角度,恐怕這時候就已經打上門來了。
掌握力量,還願意先禮後兵的,已經不多了。
他倒不是貶低帶領大家活下來的孫溫先生。
而是事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