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來自美國海軍部的命令就被送到了加利福尼亞號上。
要他們返回舊金山執行本土防衛任務,並且向美國政府位於舊金山的疏散地提供保護。
他們執行了。
並且沿著北太平洋島鏈向本土靠攏。
可是沒過多久,又是一紙五角大樓參謀的直接命令送到,要他們去聖迭戈集結。
他們照做了。
並且沒有在舊金山停留,一路回到了聖迭戈。
結果加利福尼亞號還沒係泊,甚至剛剛回到港口,就被另外一紙來自美國第七艦隊艦隊長親自發布的調令安排去日本橫須賀軍用港口。
加利福尼亞號艦長被弄得煩悶不已,但最後還是照做了。
於是在沒有補給,沒有停靠的情況下又離開了橫須賀港口。
那時候,已經是1993年8月份了。
船從聖迭戈出發,橫穿太平洋,走了一條途經火奴魯魯的航線,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橫須賀港口。
可是這次又出現了變化。
來自總統辦公室的調遣命令要求他們返航的同時,還在憤怒的質詢他們為什麼沒有按照命令回到聖迭戈。
這時候船長已經意識到不對勁了。
美國的領導層已經混亂到互相之間沒有任何交流。
他們的命令完全是一廂情願。
根本就不顧及加利福尼亞號的情況。
而自己這調到巡洋艦隊,恐怕早就已經失去指揮體係,成了一艘完全的末日孤艦。
後勤保障,參謀部門,乃至於美國軍隊的統籌管轄,都已經沒有了。
於是艦隊第一次拒絕了源源不斷送來的各種命令,決定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他們還是決定去橫須賀找自己同一艦隊的其他友方艦艇。
但也正是這個決定,讓他們的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他們最後沒有執行總統辦公室的命令。
但最後,也正是這個命令最有效果。
它來自於NRC的前身,副總統所帶領的那一批美國政府的餘燼。
所以理所當然的,加利福尼亞號,成了叛艦。
而給他們發送返回橫須賀港口命令的艦隊長格溫·斯萊特福特海軍中將,就是叛艦隊的執行長官。
但是這一切加利福尼亞號並不知曉。
他們隻是疑惑為什麼自己嚴格執行了命令,卻仍然遭到了措辭嚴厲的批評乃至於指控。
加利福尼亞號最終抵達了橫須賀港口。
但不是等他們到了。
已經是1993年的9月份。
他們在路上幫助夏威夷的居民,幫助沿途遇到的所有需要幫助的其他艦艇。
以一個拯救者的身份逆著海上漂泊的各種船隻回到了橫須賀。
可是他們沒有和第七艦隊的格溫中將彙合。
因為那位中將也已經死了。
喪屍瘟疫可不是那麼容易挨過去的烈性傳染病。
有數不清的人都死在了最初喪屍瘟疫大傳播之中。
格溫中將甚至沒有露麵,就死在了日本東京。
艦隊不知所蹤,也許是逃走了,也許是執行任務了。
東京到處都有火災和煙霧,無意識的死人軍團在城市中四處搜尋鮮肉的氣息。
加州號到橫須賀港口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港口設施已經被喪屍占領,遍地都是不完整的屍骸和血跡。
他們無法停靠。
更沒有辦法在這樣一片混亂之中找到友軍。
所以,他們選擇南下,準備去菲律賓。
他們猜測,第七艦隊可能是轉移了駐紮港口,而西太除了日本的橫須賀,韓國的釜山,美國在西太的軍用港口,也就是菲律賓那邊算是有一個。
比如說位於菲律賓最北端的卡米洛·奧西亞斯海軍基地。
但這個時間是1993年,該基地尚未建成。
所以加州號準備去的地方,是馬尼拉灣。
他們用了一個多星期抵達馬尼拉灣區,然後驚愕的發現,馬尼拉竟然和東京一樣。
火焰,人的哀嚎,遍地的屍體。
如出一轍。
船員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的什麼,但他們至少知道陸地上是有瘟疫的。
所以他們仍然不敢靠岸。
隻是拚了命的尋找上級單位,拚了命試圖聯絡國內和自己周邊的其他艦艇。
但一無所獲,他們發出的無線電如泥入大海。
曾經對他們發號施令的各種單位就好像被割破喉嚨的公雞一樣,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但聯係不上友軍單位不是最壞的。
最壞的是,有船員發燒了。
似乎,那種疾病無處不在。
就算是在太平洋上開著船,也避免不了感染。
天啟四騎士的組合拳鎖定絕大部分人類,就是要他們死去。
加州號最後選擇了關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