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雨下的格外的大,回望那繁華的街道,大多數人都匆匆而過,即便有著璀璨的燈光作為點綴,也依舊能夠看清臉上的疲憊不堪。
付嵐停下手裏的動作,看向窗外,歎了口氣,人啊,總要在這忙忙碌碌的繁華世界喪失掉自己的活力,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嵐姐,今天這麼早下班呀,是要跟誰去約會嗎?”同室的一個小姑娘盯著雙八卦的大眼睛,滿滿的好奇。
“我又沒有男朋友,約什麼會呀,最近身體不舒服,已經和老板請了幾天假,想好好休息休息,你這年紀輕輕的,不要像人家老太婆一樣八卦。”付嵐繼續著手裏的動作,收拾妥當,拿著外套,準備離開。
“好叭,那嵐姐再見。”
“拜拜。”
付嵐是個畢業兩年的打工人,剛剛和她說話的小姑娘是他們工作室的一個實習生,比她小了兩歲,兩人都是背井離鄉的來到這個地方打拚。她自己在一棟公寓租了一間屋子在7樓,也是頂層,沒有電梯,所以較其他層的房間而言比較便宜,雖然這棟公寓裏沒幾戶人家就是了,最主要是,離工作的地方比較近。
付嵐打著傘走回家的路上,想著最近的事情,最近多夢,每天都要做夢,醒來之後疲憊不堪,工作也沒有了精力,總是走神,跟朋友訴說, 朋友都說是壓力太大了,但是晚上卻又不失眠,兩分鍾就能入睡,睡眠時間足夠,但就是覺得疲憊。
不是沒有去醫院檢查,醫生說還是因為壓力太大,精神衰弱導致的失眠多夢。付嵐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個庸醫,因為她並不失眠。
“唉,好累呀,心累。”付嵐洗漱完躺在沙發上,拿著手機,劃拉來劃拉去也不知道要看啥,小說不想看,電視劇沒得追,新聞引不起興趣,但手機放下又覺得沒有安全感,拿在手裏又好像是一個多餘的擺件,拿著手機發呆,就好像能把手機裏的東西印刻在腦子裏一樣。
細想來,自從工作之後,像這樣靜靜發呆,屬於自己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了。付嵐放下手機,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地上如螞蟻一般不停移動形形色色的人,整個人靜止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珠子忽的動了一下,好像看見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東西。
“ 怎麼可能?那是什麼?”付嵐驚呼一聲,猛地眨了眨眼,那東西卻突然消失。
付嵐想著可能確實是壓力太大了,所以才會看走了眼,那東西也隻有在自己夢裏能存在了,可能是夢裏夢見過這個東西,所以腦子將它映射在現實生活中,欺騙了自己的眼睛。
“今天還是早些休息吧,腦袋都要出差錯了,腦子都要丟了。”付嵐吐槽了一句,躺在床上,想著醫生說她失眠,又癟了癟嘴,誰家失眠五分鍾就能睡著的?果然是個庸醫,想著想著,就已經睡著了。
睡著的她沒有看見窗外的影子,和她在街上看見的一模一樣,不然...
“這是什麼地方,好濃的霧,根本看不清楚路。”付嵐四周觀望,什麼也看不清,試探著走了會兒,完全沒有發現有建築物的標誌,就好像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空曠。
‘我怎麼會到這來?我記得我在睡覺,難道又是夢?’付嵐想著,既然是夢,就算古怪點應該也不會有危險,就算有危險,也隻是個噩夢,等到醒了,就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你在這幹嘛呢,走啊,時間馬上就要到了,要是遲到了,咱倆都沒好果子吃。”突然,有一個女孩子從背後過來,抓著付嵐的手,邊說邊走。
付嵐不認識她,但見到她的第一眼,腦子裏突然出現一個名字,曾妍。
一瞬間,腦子裏多出來了一些記憶。她們是大學同學,剛剛畢業出來應聘工作,她們在同一家公司提交了簡曆,今天是她們倆個去麵試的日子。付嵐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手腕,那裏有塊表,時間顯示8點53分。其實付嵐在現實生活中根本不戴手表,可能是夢裏的記憶引導了她的動作。
周圍還是一片荒蕪,濃霧依舊沒有散去的痕跡,但曾妍好像對此習以為常,拉著付嵐朝著某個方向走。付嵐也隻是跟著她,畢竟在付嵐看來,這隻是個夢,不會有什麼危險,夢醒了自然就好了。
忽然視線裏出現了一個大廈,讓人一眼就能看到的頹廢感,荒廢的大廈。並且,這棟大廈就像違背了重力原理一樣,它就像比薩斜塔一樣傾斜著,它和比薩斜塔不同之處,就在於它是立著的,它的地基,不,它沒有地基,孤零零的一角支撐著整座大廈。付嵐定眼一看,與其說孤零零的一角支撐著整座大廈,不如說這座大廈以傾斜的角度在空中飄著,因為它根本不及地麵。
‘難道這是麵試的地方嗎?’付嵐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