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一臉陰鶩譏諷神色,此刻看上去,絕無半點出家人的慈悲。
孫澤咬著牙,麵對那和尚的嘲諷,居然半步不退,反而是踏上了一步:“死賊禿,你有什麼手段,使出來便是!”
那和尚嗤笑一聲,雙掌合十,再念阿彌陀佛。
孫澤如遭巨錘轟擊,重重倒撞而出,狠狠砸在涼亭一邊,將那左手邊寫著神仙走來下跪的上聯撞成幾塊碎片。
他抹了抹嘴邊血跡,掙紮著起身,咬著後槽牙:“爺爺還扛得住!”
阿彌陀佛再起。
孫澤應聲橫飛,撞碎了右邊的下聯。
這一次不等孫澤爬起身來,阿彌陀佛的誦念聲又起,孫澤猶如被一尊巨佛壓身,渾身骨骼嘎吱作響。
孫澤死咬著牙關,不哼半句,就是拚了命的與背上那股巨力相抗,妄圖掙紮起身。
那豐神俊朗的二郎神皺了皺眉,冷冷瞟了一眼低頭念佛的和尚。
那和尚眼光望向不遠處的木屋,陰惻惻的開口:“這瓜果山上,難道就沒有一個能打的?!”
木屋大門緊閉,屋裏的莽漢撇了撇嘴角,嗤笑一聲,在床上翻了個身,居然打起了鼾。
“待此間事了,楊戩免不得要向大師討教,看看那西域的佛法,是怎麼渡人的...”,二郎神楊戩雙臂抱胸,冷眼旁觀之際,開口隨意說了句。
那和尚冷笑兩聲:“神君不必客氣,摩柯此來,便是要給東方諸仙看看,該怎麼對付邪魔歪道!”
此時匍匐在地的瓜果山一眾小妖,個個肝膽俱顫,那和尚每念一句阿彌陀佛,就像有一把刮骨鋼刀,自頭頂到腳邊剮一遭一般。
原本前幾日聽那黑衣僧人在樹下講經,眾妖靈氣如蒙天恩般暴漲,可今日裏被這和尚幾聲阿彌陀佛,又全消磨的幹幹淨淨...
那和尚跟楊戩明槍暗箭的鬥了句嘴,目光又望向在地上艱難匍匐的孫澤,他滿臉的陰鶩:“你們師徒二人,擾我靈山清淨,原本摩柯也不與你一個凡夫俗子一般見識,可我那地藏師兄,為了你一個罪孽深重的怨種,竟然身死道消,我若留你,豈不是助紂為虐,有違天道?!”
他這幾聲怒斥,卻引來孫澤艱難怪笑,他嘴邊咳著血:“天道?!天道是他媽誰的道?!你們閑著沒事,就這樣踩上門來,剃著個禿頭,就在這假扮高僧,我去你媽的天道!”
那和尚聞言嘴邊浮起笑意,那笑容猙獰有餘,卻又哪裏有半點慈悲,他抬起腳,向孫澤頭頂踏去,口中喝著:“今日便叫你這妖猴魂飛魄散,看你還狂妄的幾時!”
眼看著他這一腳踏下,孫澤就要命殞當場,卻見一陣旋風翻湧,一道狂猛至極的身影朝他直撞而去,轟的一聲,居然將那和尚遠遠撞飛。
一頭凶猿,手持白玉短棍,目光灼灼,滿臉凶悍,立在孫澤身前。
“二郎真君,那靈山來的和尚,要不,你們還是一起上吧...”,它嘴邊浮起獰笑,渾身妖氣滔天。
短棍白璧無瑕,一股赤白的火焰,將短棍輕輕繚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