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夢闌聽到鬧鍾的響聲,便從軟榻上爬了起來,她看了下時間,早晨六點,她暴躁地抓抓了頭發,一臉鬱悶的起床。
若不是被他抓到這個荒郊野嶺,鮮有人跡的地方來,她至於起這麼早去上班嗎?這裏離市中心又遠,還不知道一會兒到了山腳下能不能打到車。
在這裏住的一周,趕去上班的經曆簡直是纏繞她的噩夢。
顯然,霍澤對於她在山上的衣食起居都做好了完美的安排,但夢闌根本就沒想過,隻要她的一句需要用車,便會有專車接送,但依她的性格,她壓根就不想麻煩別人,莊裏想伺候她的人都被她拒絕了,甚至每日莊裏為她準備早餐,都令她覺得有一種負罪感,畢竟她自己什麼身份她時刻謹記著,而莊裏對於霍太太每日早起跑下山的行為感到有些奇怪,但也僅僅停留在表麵,可能太太喜歡鍛煉身體的緣故吧,對於主人的喜好,傭人們是不敢多加揣測的。
有時夢闌半夜竟會夢見自己參加馬拉鬆比賽,甚至還得了第一名,嚇得她一身冷汗,再這樣下去,她都成為跑步高手了,這全都是那個魔鬼的錯!
抱怨歸抱怨,夢闌還是得麵對現實,她隨意套了件藍白紋的襯衣,半截卷在牛仔褲裏,一頭卷發高高紮起,穿上平底鞋,就急匆匆地跑出門了。
“太太,今天您也不坐下吃早餐嗎?”
習以為常的許管家忙將三明治和一盒牛奶遞給夢闌。
夢闌接過食物,往外快步走道,“麻煩您了,我時間來不及,先走了!”
將早餐放在小挎包裏後,夢闌望著蜿蜒曲折的山道深吐了口氣,“又要開始了,我的跑步之旅!”
夢闌雖在兩年前考下了駕駛證,可開車上路一直是她心底裏的恐懼,所以她一直都是以公共出行為主。
正當她要邁步出去時,一輛灰色跑車穩當地停在了她身前,“小姐,上車吧,霍總吩咐我送你去研究院。”
林特助落下車窗,在駕駛位說道。
黑壓壓的車窗讓人看不清後座是否有人,一想起昨晚被他戲弄那得逞狡猾的笑顏,夢闌瞬時便清醒了,她寧願跑下山去,苦點就苦點吧,跟他同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相處,寄人籬下,任人宰割,那還不如殺了她!
夢闌禮貌回道,“不必了,林特助先走吧。”
看到夢闌望著後座遲疑,林卓心領神會,“今天霍總在家休養,不去公司,陳小姐確定不需要我送嗎?”
夢闌尷尬地笑了笑,而後麻利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那就麻煩林先生了。”
果然有專車送速度就是快,本該九點到達實驗室的,她提前了一個小時,時間還早,夢闌打算去更衣室打個盹。
這樣下去不行啊,這才一個禮拜,她感覺自己嚴重睡眠不足,甚至臉色都開始變得蠟黃了,雖然這僅是自己的錯覺,可長此以往,誰能受的了?她得想想辦法跟他談判協商一下,最好不需要住在山頂上,同他日日相見。
況且這一個禮拜,她瞞著家裏,說自己在外出差,爸媽這才沒有疑心,若是讓家裏知道自己每日在陌生男子家裏夜宿,那她不得被扒下幾層皮。
如此撒謊下去,顯然會有事發那日,她必須得盡快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
忙了一天,夢闌回到山莊,便看見霍澤一人坐在餐桌上用膳,她正準備上樓回房時,他開口了,“過來,喂我吃飯。”
哇,不是吧,大哥,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要人伺候用飯啊!夢闌頓時火氣就要上來了,正欲開口質問時,便看見了他手上纏的繃帶,不是,昨晚他好似沒有傷到手臂吧?
“你這麼多傭人,非得使喚我嗎?”夢闌不悅。
“不想他們挨我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