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我們養育你這麼多年,不求你回報。現在,隻是讓你替曼曼去嫁個人而已,你有什麼不願意的?”
“老公,別和她囉嗦了。直接讓老劉把她捆了,送去瀾城那個養豬的家裏。她多留在薑家一刻,隻會讓我們可憐的曼曼更加難受。”
提起剛剛找回來的親女兒蘇曼,他們臉上的表情頓時從埋怨、憤恨和不耐變成了心疼和憐惜。
兩個月前,薑晚剛拿到四級證書,正欲和家人分享喜悅的時候,卻被告知她不是薑家的親生女兒。
薑家的女兒另有其人,已經做過親子鑒定,叫蘇曼。
還不及等放暑假,她匆忙趕回家。
“爸,媽……”
薑晚身體一晃,眼裏的希冀之火徹底熄滅。
她做了兩個月的努力,學會討好所有人。結果,在二十歲生日這天,還是被一腳踢開了。
也許血緣關係重於一切,但就算養隻貓貓狗狗,二十年,也不是說能舍棄就能舍棄的吧?
她不明白,自己一向乖巧,也不曾做過什麼忤逆之事。
蘇曼回來之後,她也盡心照顧,可到頭來……
“既然還認我這個媽,那就立即出發去瀾城。也別做出那個委屈樣,曼曼可是替你遭的罪。但嫁那養豬的,是你該做的事。因為人家給的五十萬彩禮,都讓你親外婆拿去治病了。”
“想到這裏我就既心疼又憤怒,我薑家的血脈,我林雅的親生女兒,竟然險些嫁給一個養豬的農夫!薑晚,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麵對氣勢洶洶,恨不得要把她吞吃入腹的林雅,薑晚咬了咬毫無血色的唇瓣,艱難地點點頭。
“我嫁。”
“還算你有點良心,那還不趕緊去?!”
林雅毫不留情地開始催促。
她好不容易找回來的親生女兒,本來就很孱弱,哪還能留這個克星在家繼續克她?
“張嫂,去給薑晚收拾行李。”
林雅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忘給張嬸使一個眼色。
表麵上收拾行李,實則是防止薑晚帶走薑家的貴重物品。
這些薑晚都看在眼裏,但她沒有哭。
這一個月以來,她學會了討好,學會了看人眼色。可惜,都做了無用功。
千瘡百孔的心早已麻木。
“張嬸,您給我收幾件應季的衣服就好。”
她站在原地沒動,不回房間的話就不會引起懷疑了吧?
“老公,你去把家裏的戶口簿拿出來,讓老劉帶上。到瀾城之後,直接讓薑晚和那個養豬的把證領了,順便把戶口也上到那邊去。”
林雅不想讓這個占了自己親生女兒二十年優渥生活的克星再和家裏有任何關係。
她要斷得幹幹淨淨!
麻木的心髒再次泛起細密的疼,薑晚忍不住伸手捂住胸口,呼吸一滯。
“薑晚,對不起。當初我那個媽媽,在把我錯抱回家後,沒幾個月就撒手人寰了。我是外婆一手拉扯長大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病死呀。”
就在這時,蘇曼和薑家長子薑澤禹一塊從二樓走了下來。
她身穿華麗的白色小禮裙,頭頂一鑽石皇冠熠熠生輝。她看著薑晚,眼裏有歉意,有同情,還有一些無奈。
“那時恰逢陸家老太太為她的孫子征婚,說願意給五十萬彩禮。我無奈之下,隻能應下此事,和他舉辦了婚宴,並答應滿二十周歲之後,就和他領證。
不過薑晚你別擔心,我並未和他發生關係,我隻是為了給外婆治病而已。”
“妹妹,你沒必要給她道歉,也沒必要給她解釋那麼多。你已仁至義盡,剩下的該她還了。”
其實區區五十萬,對於薑家來說,不過九牛一毛。
薑澤禹輕聲安慰著蘇曼,轉頭卻極為淡漠地掃了薑晚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