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句話倒是說到你師叔我心坎裏去了。”
“不錯,甚合我意..”
“看來師侄前途不可限量啊...”
“彼此彼此...”
徐先生聽著幾人互相拍著馬屁,聽著倒也樂嗬。
然後轉向望向章曉書:“既然人已經來了,你就早些出發。”
“至少在路途上,也能早些時日趕回家中”
章曉書倒是有些疑難和不舍,眼眶淚水打轉,一雙小手死死捏住衣角。
雙唇像是被一層強壓鎖住,不停地顫抖,卻發不出聲。
倒是徐先生沒太過傷感,嗬嗬一笑,隨後站起身,走到少年身旁,在其肩頭輕拍了幾下。
麵露一絲欣慰,淺笑勾起嘴角。
探出手揉了揉少年頭頂。
“曉書啊,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若是什麼時候想回來了。”
“那就回來,先生也會一直在這的。”
章曉書倒是沒哭出來,像是經過一番鬥爭,終於壓製了那股噴湧的泉水。
顯得有些顫抖:“那先生也要多多保重!”
說完便跪在地上,給麵前儒生磕了幾記頭。
站在一旁的幾人也楞是沒說話,可能是想著徐先生剛才說的話。
亦或是心中那份不舍,也許兩種都有吧。
接近辰時。
原本還在站在石桌前的幾人都不見身影。
章曉書隨著那青衫刀客緩緩行進在官道上。
而另外幾人則是呆坐在私塾內,就是聽課的人又少了一個。
從原來的五人變成了現在的三人,劉炊虎自從那日離去後,也沒再回來過。
倒是有一份書信,不過是那對夫婦寄來的。
說是在家請了一個教書先生,還說自家孩兒勉強聽的進去。
更多的就是一些客套話,隻是自那以後,便沒了音信。
具體過的如何,也就不得而知了。
剛開始的時候文小滿還是帶著埋怨,就說那胖墩沒良心什麼的。
隻是後來或許是想通了還是怎麼地,也就沒了那些個言語。
況且原本幾人交集的也不多,最多就是在課堂上互相戲言幾句。
要說最多的,也隻有那黝黑少年與自己說的最多的話,做的最多的事。
一眨眼,臨近盛夏。
整個小鎮都充斥著知了的聲響。
當然,尤其是靠近樹林的小柴房,尤為的大聲。
或許隻是天氣太過炎熱,但又像是在提前預示著什麼。
夜幕時分…
一人騎著快馬奔襲在官道上。
直朝著小鎮趕來,麵色有些陰沉,眉頭也是緊皺在一起,像是用鋼絲框住了一般。
可能是朝廷對這小鎮也是越來越看重了些,原本在還顯的淒涼的官道上。
破天荒的多了幾個沿路小攤,甚至還在寬大一些的路麵上,建了一間小小的草屋。
而快馬奔馳那人卻不敢過多有絲毫懈怠,幹裂的雙唇像是幹涸的旱地,甚至隱約可見一絲血絲。
路過一旁的水攤像是沒有看見一樣,隻朝著路麵急馳。
坐在私塾後院的徐先生,也是坐在石桌前。
可能是院內再無其他人了,唯獨僅剩下自己。
望著天上彎月,從容地從懷中掏出那根竹笛,不急不躁地擦拭了幾下。
小柴房那邊兩人皆已入睡,原先還睡的香甜的柳霜辰也是突然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