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哪裏來的鄉巴佬啊。”領頭的人開口道。
另一個看著顧知行眯了眯眼睛:“南知學府怎麼什麼人都招進來啊。”
顧知行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一個女聲打斷了他。
“說的也是,這南知學府啊確實爛人越來越多。”李菁雨走到一邊,鄙夷的看著眼前的全部男人。
“花錢買進來的都好意思嘲笑人第一名考進來的。”
“李菁雨你!別以為你是李家千金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領頭的人惱羞成怒威脅道。
李菁雨甩了甩頭發毫不在意:“哦,你試試啊。”
領頭的人見討不到好,惡狠狠的瞪了顧知行一眼,就帶著人走了。
“謝謝。”顧知行雖然不喜歡李菁雨,但她確實幫助了自己。
“給你提個醒,這個世界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適時的偽裝和迎合很有必要。”
說完依舊是瀟灑的離開了。
顧知行聽到她的話,陷入了沉思。
自己操場被圍堵的事情還是傳到了老師耳朵裏,顧知行開學第一天就喜提辦公室一遊。
帶班老師端著自己的搪瓷杯吹出了吹熱氣,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
“小顧啊,操場的事情千萬不要往心裏去。學校也是沒有辦法的,畢竟他們家裏都給學校送了錢,大學也就幾年忍忍就過去了。”
“可他們這樣遲早會給學校抹黑的。”顧知行還是沒忍住回了一句嘴。
“那又有什麼辦法呢?沒有他們家裏資助學校,學校哪裏還能收真正想讀書的學生呢?”
雖然很無奈,但顧知行知道老師這話說的也沒有錯。
“我明白了,老師。”
顧知行雖然很固執,但是也很聽勸。
“懂了就好,回去吧。”
顧知行剛準備離開,一支鋼筆滾到了自己的腳邊。
彎腰撿起來後,安柔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顧知行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把筆遞了過去。
“安...安老師,是你的筆嗎?”
安柔接過筆,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朝著顧知行點頭致謝。
“那我先走了,老師再見。”顧知行回避了眼神,整個人都有些慌亂的急忙離開了辦公室。
轉身的瞬間,安柔看到了他泛紅的耳尖。
自那天起,顧知行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低調做人,高調考試。
當然顧知行也不是全能的,學校所有的藝術類課程他都無計可施。畢竟他這樣出生的人根本接觸不到藝術。
但他卻很喜歡藝術類的課,每次去上課都聽得很認真。
顧知行的生活第一次有了藝術,對他來說像是多了幾分繽紛的色彩。
尤其是音樂類的課,顧知行非常喜歡。哪怕他基本上都聽不懂,但是看著安柔彈琴他莫名的整個人就平靜了下來。
安柔在午後的陽光透進的教室裏彈奏鋼琴的場景,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是顧知行自我平靜的方法。
一直到顧知行親眼目睹了安柔在自己麵前的死亡。
他平靜的來源演變成了他不願再提及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