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度驚歎於這個神秘大族的勢力,這個營帳內部簡直比朝空王宮還要奢華。帳中放著一顆巨大的深海夜明珠,發射出的光芒雖亮但不至於刺眼,地上有一大塊的白玉雕花,可見這個公子的品位不凡。
迎麵是待客正廳,隨後澤度跟著男子步入了起居的帳內,紗幔垂在地上,空氣中大量的藥草味,這個味道她再熟悉不過了。但是她卻覺得蹊蹺,藥香中有一味靈草,寒性極大,不仔細或者不了解的人根本察覺不到。如果不是因病下藥,倒是有一種…殺氣。
紗幔圍著床榻,隱隱約約的便看到那裏躺著一個人,氣息微弱。周圍的仆人輕手輕腳的將床幔拉開,澤度這才看清了那個人的臉。那人五官精致,但是臉卻過於消瘦,在昏暗的光線下,倒生出一份美感,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他的前胸印出了大量的血跡,要不是她能感受到他微弱的氣息,早就以為是一具死屍。
澤度看著他修長的手指,手指幹淨,骨節根根分明,病態的白皙讓他手背的脈絡和筋骨清晰可見。
“你家公子,這樣多久了?”
“幾月前,公子遭到了黑衣人的襲擊,受了劍傷,一開始公子沒有理會,可是漸漸的發現傷口一直沒有愈合的跡象,無論什麼法子都想過了。昨日公子發燒,奴才才違抗公子,去請大夫前來醫治。可是路途遙遠艱苦,本以為…但還好公子等到將軍入營,望將軍可以救我家公子一命,我家公子必將厚待將軍。”
說完又叩了好幾下,澤度讓他起來,總是拜來拜去,也不能馬上讓他好起來,反倒讓她心煩意亂的。
“你家公子傷口就不愈合,還給他的傷口包的這麼嚴實,豈不是加速了腐爛。去打一盆熱水,再叫我手下熱一壺酒,速去!”聽到澤度的話後,仆人們便開始著手準備。
一邊說著,一邊澤度開始輕輕扯開他的衣服。她每動一下,這位公子的眉頭收緊一下。
“放鬆放鬆,你一緊繃,傷口就開始流血,以後就要多修補你的靈氣。”
師父說對待生病的病人,就好像孩子一樣。醫學要如同父母一樣照顧自己的病人,在書院時,她也常常這樣照顧自己的同門師兄師弟。
澤度雙手指尖沾滿了他傷口的血,能明顯看出男子的額頭已經布滿了細細小小的汗珠。她輕的碰了碰男子的小臂,異常灼熱。她搭上他的脈搏,氣血虧虛,經行不暢,而且他的元神根本承受不住這麼寒性的藥物,傷口長時間無法愈合漸漸的就會向內滲透,從而傷及他的本體,到時候再去找什麼神醫早就是回天乏術。
“怎麼這麼慢!”澤渡扯著嗓子,焦急萬分。
這時忽而感覺撐著身體的胳膊被人輕輕的抓著,那個感覺似有似無。
“不必。。。焦急。”
“哎呀行了,你別說話了。”都什麼時候了,身體虛弱成這樣,還想著為下麵奴才開脫。
這時,秋兒和剛剛風度翩翩的男子,手上分別拿著木盆放到澤度身邊。
“哼,還有勁說話呢。”她一邊說一邊抽出隨身戴的匕首,仿佛一道虛空的寒氣。熱酒輕輕拂過,反複擦拭。
“將。。。將軍,這萬萬不可啊。”男子看到透著寒光的匕首,急忙跪下。
“秋兒,你把他帶下去。”礙眼的很。
“將軍!我家公子。。。他。。。”
“你家公子再怎麼金尊玉貴,如果不用刀剜出他傷口的腐肉,那你這兩天準備準備,就追隨他去吧。秋兒!”
秋兒上前扯了扯男子的衣服,男子無奈,和秋兒一同退出了帳外。
在帳外,秋兒同他說了那時將軍在朝空時治理軍隊的事情,也跟他說了將軍事後對她們的寬容和接納。
“你放心吧,雖然我家將軍總是愛擺著一副臭臉,可實際上心腸熱著呢,咱倆就在外麵守著,聽她吩咐就好啦。”
“。。。姑娘說的是。”
澤度清開了帳內裏的奴仆,吩咐秋兒燒水。
“我跟你說哦,有一個心裏準備,我沒有帶來麻藥,所以可能會很痛,但我會給你施舒緩術,讓你不至於太難受。或者我給你施捆術將你四肢固定住,以防止要是傷口太疼你亂動,我再傷害到你。這兩種你隻能選擇一個,因為你現在的身體,我怕你承受不住那麼多的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