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祈言抬眼，握住肖書瑞的手愈發用力。
“爸。”他緩緩開口：“是我，我威脅他，如果不跟我在一起，我就去死。”
話音一落，王遠之瞬間瞪大眸子。
肖書瑞也愣了，他急忙搖頭：“不是。叔叔，是我。是我先...”
“不是。”王祈言聲音堅定，“是我先開始的，我威脅他，我不想讓他和別人在一起。我還說‘我們家養你這麼多年，是時候該回報了。’”
肖書瑞滿臉不敢置信，臉上滿是蒼白。
樓上出現動靜，同樣臉色難看的肖媛媛出現了。
她似乎難以接受，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兒。
“書瑞。”肖媛媛喊了一聲，走路都有些搖晃：“你告訴我媽媽，這都是假的對吧？你們就...就是年紀太小了，還不懂事。”
肖書瑞滿眼愧疚，卻絲毫不後悔。
“媽。對不起。”他低下頭。
肖媛媛不斷的搖頭，似乎隻要這樣，就不會聽到不想聽的話。
“你！”王遠之站起來，對著王祈言說道：“跟我上來。”
說完，他便抬腳上樓。
王祈言鬆開手，對著肖書瑞說：“等我。”
肖書瑞張了張嘴，收緊瞬間空掉的手掌。掌心似乎還有餘溫，隻是怎麼握，都不如被那雙大手握住來的安心。
“書瑞。”肖媛媛眼含熱淚，不停地滾落。“書瑞啊，你怎麼能...”
肖書瑞抿著嘴，眼眶發酸。
隻是還想掙紮一次，為自己搏得一個未來。
“媽，從小到大，你說什麼我都聽著。就這一次，我想自己選擇一次。可以嗎？”
聲音沙啞，帶著濃濃的無力。
肖媛媛依舊搖頭，嘴唇都在顫抖。
樓上忽然傳來一聲怒吼：“跪下！”
隨後便是“嚓啦”一聲，什麼東西被摔碎。肖書瑞顧不得再和肖媛媛說什麼，抬腿便往樓上跑去。
身後，肖媛媛也撐著有些虛弱的身體步步緊跟。
“我再問你一遍，知不知錯！”王遠之的聲音帶著滿滿的怒火，他實在不知道，他的兒子看起來都很正常，為什麼要喜歡男人？
還是...互相喜歡。
“我沒有錯。”王祈言依舊嘴硬，跪在地上頭也不抬：“我隻是喜歡他，我有什麼錯？”
“好好好！”王遠之氣的後退幾步：“翅膀硬了，敢這麼跟老子說話。喜歡！我讓你喜歡。”
他腦袋左右晃著，抄起一邊的木椅揮手打去。
“我打死你個逆子！那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哥！你竟然敢做出這種是非不分的事情。”
王祈言緊緊攥著拳頭，躲都不躲的挨著。
外門，肖書瑞焦急的拍著門：“叔叔，叔叔你別打了。我錯了，都是我的錯。祈言還小，他還小，都是我的錯。是我是我不該喜歡他的。您別打他了！”
拍門愈發急促，門外的肖書瑞聽不到王祈言的一丁點動靜，還以為這是被打暈了。
然而書房內，王遠之也隻是對著王祈言的後背打了一下，生怕打壞了，也沒敢再打，隻是椅子還沒放下。
肖媛媛找來備用鑰匙，急急忙忙的就要開門，隻是手腳哆嗦根本捅不進去。最後還是肖書瑞一把奪過去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