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臉上的肉像食臘一樣開始融化,一層一層往肩周滴落、堆積,她似不覺,一點點向老張靠去,難聽的聲音裏滿是溫柔的期待:“金國,下個月你姐夫的生日宴,我穿這身衣服,你說你姐夫會喜歡嗎?”
老張的腮幫子像裝了電動馬達,牙齒節奏歡快地上下磕碰著,似有駿馬疾馳而過,發出清脆的“嗒嗒”聲。整張臉上的肥肉都擋不住他煞白的臉色,汗涔涔地釘在原地。
女人十分詫異,聲音裏聽出了認真:“金國,你什麼時候在嘴裏養了馬了?哎呀,這是怎麼了?怎麼嚇成這樣?”
忽的,天上傳來暴喝:“馬張氏,爾私逃出奈何,還不速速跟我等回去!等閻王爺發現,有你好果子吃。”
女人害怕地抓住老張,搖著頭拚命求他:“我不要回去,那個地方陰冷潮濕,弟弟,求你帶我走吧!”手臂上冰冷粘膩的觸感刺激著老張,他拚盡全力一個俯撐爬到窗台,扯直脖子朝天上大吼:“她在這裏!你們快把她抓走!”
一束強光打了下來,直照得老張頭暈眼花。等他適應了光線,押他進來的小警官拉著個死人臉坐在對麵:“給人小姑娘差點打悔容還能睡得這麼香,真是沒心沒肺的殘爆機器。”
老張鬆了口氣:“謝謝誇獎。”臉上又是那種玩世不恭的表情。小警官開啟了爛熟於心的問詢流程,老張無所謂的態度刺激著小警官的每一根神經。
終於熬到問詢結束,小警官站起身,冷冷盯著他,又覺得無話可說,隻好鬱悶地轉身離開。
“春季裏~開花兒啊,十四五六。六月六,春打,六九頭…”拘留室走廊盡頭傳來女聲悠揚的唱段,回蕩在狹長寂靜的走廊,顯得寂寥又詭異。
老張緊貼在牆上,感覺下體腫脹難耐,有刺痛的瘙癢感。他伸進褲襠瘋狂抓撓,腥臭味不斷散發出來,汙濁了拘留單間的空氣。
深色的褲襠在老張的不懈努力下越發深邃,老張累到虛脫,將手抽離時看到了滿手鮮血。“啊——”慘叫聲響徹拘留室,值班員被這猝不及防的一嗓子嚇得手一抖,大半杯咖啡撒在了鍵盤上。
值班員趕緊關了遊戲界麵,將鍵盤倒扣過來,怒氣衝衝地出了值班室:“誰啊,半夜三更鬼哭狼嚎,你不睡,其他人還要睡呢!”其他關著人的拘留室陸陸續續發出輕微抱怨和應和。
發出慘叫的拘留室已經安靜下來,值班員走到門口看了看,轉身準備坐回值班室。到底年長一些,想想裏麵那位的囂張做派,還是掏出鑰匙開門查看。
一股濃重帶著異味的血腥味從門縫湧出,值班員趕緊打開燈,眼前一幕震懾住了他。小蟑螂鋪了半個地麵,占據了嫌犯整個下體忙忙碌碌。開門聲和刺眼的燈光驚動了蟑螂,它們到處找尋著黑暗企圖隱藏。
眼看一部分蟑螂往門口衝過來,值班員果斷關燈關門,衝到值班室翻出不知道過沒過期的蟑螂噴劑,返回拘留室對著門縫使勁按壓噴頭…噴頭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