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現在不能自己打開界麵了嗎?我現在扔一點出來不就行了嗎?先穩住倉位啊。”
我不斷在網上催著秀秀,我依然對行情抱有期望。
“不能啊,現在你已經觸發警戒線了,要等十點一刻第一次休息的時候再看,除非你能先將差價補進去!畢竟你已經直接跌破警戒線了。”
我終於意識到假如我的虧損要是壓在五十萬之內他們是不會後台強行鎖倉的。
比如說我買了170萬的商品,預留了三十萬的現金在裏麵抗風險,當行情跌下來的時候我的可用資金變成負數但是還在五十萬區間之內的時候他們隻會打我電話讓我扔一部分品種出來,或是進行補倉就可以了。
這個時候我依然可以操作的,但是假如我的虧損已經破了五十萬的倉位,影響到配置資金的時候倉位會直接鎖住(暴力平倉)
即便收盤的時候拉回來了,那也隻能是自己認倒黴了!
誰叫你事先不把控好倉位的?
誰叫你手那麼重的?
誰叫你非要滿倉滾的?
我的腦袋懵懵的,一根接著一根地抽著煙,總算熬到了十點一刻。
秀秀:我剛登陸了你的賬號查看了一下,已經被強平了,但是有個好消息,不是全部的資金虧完了,你還有將近四萬塊錢。
“那我現在還能操作這個倉嗎?”
秀秀:那是肯定不行了,最後的三萬八千六百塊錢半個小時後會打到你之前的卡中,你先冷靜冷靜吧,再想想辦法。
“再想想辦法?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這句話我幾乎是哭著說出來的,我真的很想打電話過去問問,但是每次電話都被掛斷了,我隻能被動地等著QQ上的灰白頭像再次亮起來。
我知道,那亮起來的不是頭像,而是希望。
我甚至已經無法自主思考了,即便秀秀讓我去搶銀行,在那麼一刻我都敢直接套上絲襪就出門!
秀秀:我先不跟你說了啊,要帶盤了,這邊還等著我下單呢。
“帶盤?”
對麵並沒有再回話,頭像再次灰了。
——
同一時間,緬北的某處房間內。
“他媽的,老子說了多少次了,吞下去,全吞下去,誰他媽讓你把老子的子子孫孫吐出來的?”
一名光著膀子的大漢用力揪著半跪在地的女子的頭發使勁甩了兩個巴掌。
他的右側臉上有一塊明顯的刀疤,看著就讓人心顫!
“帶下去,讓他繼續背話術,這個禮拜必須開單子!”
“巨哥,四組的那個小子的五十萬已經洗幹淨了,剩下的三萬多我讓人又給這小子打回去了,估摸著就要上鉤了。”
這位名叫巨哥的男子接過了一旁狗腿子小黃毛遞來的香煙,用力吐出一個煙圈,
“成啊,怎麼說也是個大學生,咱們這就缺大學生,電話總能多打幾個吧,網頁總會搞幾個吧?咱們可不能輸給隔壁組的那幾個混蛋。”
“你們再加把勁,爭取這個禮拜將讓這小子過來,咱們也需要補充新鮮血液了,不能老是讓二組壓著!都是菠菜盤子,咱們也不好一直落後,對吧?”
巨哥一手捏著香煙,一手搓這褲襠緩緩走出房間,盯著身邊的狗腿子又叮囑道:下次給老子找兩個上路子的來,這些個小妹伢子沒啥經驗,都給老子哢禿嚕皮了!
“有倒是有啊,但是那騷娘們最近開了一張大單子,有頭保著咱也不好下手啊。”
穿著花襯衫的小黃毛滿臉委屈地看著巨哥。
“他媽的,動動腦子,我就不信了還能一直開單子?”
——
同一時間,華國。
我依然在等著秀秀的回複,但是他一直到收盤都沒有回複我。
我不斷思考著“帶盤”這兩個字,是不是和那些公司一樣,在電腦前喊單子,讓人刷手續費?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過去做?
不就是讓人多跑單子,多賺差價嗎?
秀秀能,我也能。
除了對未來的憧憬,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懼怕。
五十多萬,光靠我一月五千塊錢的薪水是沒法還的!
晚上九點夜盤開始的時候秀秀終於上線了,我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她,她在那頭猶豫了半晌之後說明天中午再給我回複,他要回去請示自己的叔叔。
而我不知道的是,其實我早已一頭紮進了他們為我編織的大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