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小鵬、石俊等人穿梭於大山島和楊家洲,剛把養殖場的水電問題解決,進入招收職工之際,連續三天的特大暴雨,波及到他們的養殖事業。
那楊家洲的西北和北部方向,洪水從不同的河渠,夾雜著折斷的樹枝和石塊,從山穀奔瀉而下。
它們濁浪排空,肆無忌憚地橫流,衝垮了河渠裏的小橋,淹沒了公路和莊稼。洪水彙集而至,吞沒了楊家洲周圍的沼澤地。
幾場暴雨後,東湖和船頭湖被洪水連成一片,楊家洲一片汪洋。
站在鶴問湖的堤壩上,瞧著船頭湖的破壩口,以及濁浪滔天的洪水,小鵬仰天長歎。
“哎呀,這個鬼天氣,黴雨季節都過了,還天天下暴雨。” 他對旁邊的夢雨和石俊說。
夢雨道:“是啊,這幾天普降特大暴雨,上遊平均降雨310mm,據說有的地方24小時降水量達350 mm。”
小鵬接過話:“ 著急呀,楊家洲淹了,下半年養鴨、養螃蟹又沒指望了。”
石俊想了一下說:“洪水無情啊。前幾天,雲南猛臘也遭受特大洪水襲擊,損失慘重,兩百多個村寨受災,無數人的家園被毀,據說死亡5人。”
小鵬歎一口氣:“唉!還好我們的人轉移的早,沒事。”“那是。看來過幾個月,我們又要上堤築壩了。”石俊說著苦笑一聲。
在堤壩上徘徊半小時後,懷著失落的心情,三個人朝場部趕去。
指縫很寬,時間太瘦,一不留神,時間就從指縫悄悄溜走。
轉眼過了兩個月,節令正值小雪,船頭湖裏的水位回落到了最低點,墾殖場組織人力挑土築壩,提上了議事日程。
兵馬來動,糧草先行。
這天,小鵬等幾個年輕同事騎上摩托,載著棉被和日常用品,安營紮寨於堤壩腳下的臨時指揮部。
這天吃完晚飯,他們閑著無事,打起撲克牌,來消磨時光。
“竺主任,明天的任務是什麼?”小鵬抓起撲克牌,問起竺青。
“處理突發事件,檢查工程質量和進度”竺青甩下兩張牌,撓撓頭皮屑,說道。
石俊將撲克牌洗了洗,笑著:“這十來天,我們跟你混哈!”
“哪裏,哪裏,相互學習。”竺青謙虛地說著。
這時,“噗噗噗!”傳出了一陣聲響。廖斌捏起鼻子,擺擺手,問:“誰放屁?這麼響亮,臭死了!”
石俊怪不好意思的,“唉呀,晚上大蒜吃多了。”他抬起頭,望著旁邊的燕兒,吐吐舌頭,輕聲地說。
小鵬笑罵道:“媽的,好你個‘石頭’,就不能忍住?”
站在小鵬身後的夢雨走過去,將房門開了一條小縫。一陣疾風刮來,“哐!”的一聲,門洞大開,外麵的冷氣灌了進來。
忽然間,竺青瞧見石俊的屁股在震動,那身子隨後狂抖不止,便不解地問:“‘石頭’,你Y咋了?”
石俊裹緊了衣袖,雙腿一夾,露出痛苦的表情,咧著嘴說:“怕再放屁又吵了你們,我調成了震動。”
他的那個神態,逗得幾個人笑的前俯後仰,連雙肩都在微微顫抖。
隔日清晨,凜冽的北風刮得很緊,風吹在臉上如刀割般疼。
天空中,那烏雲沉沉甸甸的,像一口大鐵鍋扣在頭頂上。
這邊的堤壩上,人流在不斷彙集,青壯年的居多,也有少量姑娘和老頭。
他們肩挑“土篼”,扁擔的一頭吊著鐵鍬,另一頭篼子裏帶著膠鞋、裝鹹菜的瓶子什麼的。
他們一路嘰嘰喳喳,步行或騎著自行車、摩托車,從東北方向,沿著公路或鶴問湖堤壩,直撲楊家洲。
楊家洲露了出來。
周邊濕地裏,那滿目的蘆葦一眼望不見邊兒。風兒在吹,葦杆在搖,朵朵葦絮雪花般舞動著;
沙洲上,那層層枯黃的蘆葦葉子,經風吹雨打日曬,化作了泥土。
不遠處,水下沉悶了半年的野草冒出了新芽,青的綠的紫黃色的,堅韌而挺拔,滿了一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