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楠你醒醒,醒醒。你怎麼這麼傻。這麼傻。。。。為了我你值得嗎?”
陳思思伏在葉楠的身體上痛哭不已。
遠方的天空出現了魚肚白。由於毒劑的作用。王葉楠身體開始了自我排斥反應。大量的白沫開始從他嘴裏不停的湧出。渾身的肌肉不受控的開始強烈的抽搐。
不行。不能再耗下去了。拚了命也要救。
陳思思吃力的將葉楠從地上扶起來。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艱難的向前挪去。
“傻子。你聽我說。我是陳思思。我是你老大。我不能允許你死。明白嗎?別。。。別忘了你的蛋炒飯的店。。不對。是咱們兩個的店還要繼。。繼續下去。缺了咱倆哪一個這店都要黃。明白嗎?老娘辛辛苦苦幫你把店給撐起來了。你可不能現在就走了。”
陳思思架著葉楠。踉踉蹌蹌的一腳深一腳淺的向前走去。鋸齒一般的雜草將她的腿上劃出一道道的血痕。
”快了。快了。葉楠你看。看見馬路了。我們很快就到醫院。。“
醫院??陳思思愣了一下。王葉楠情況特殊。如果去醫院。醫生必然會知道他體內有什麼成分。是什麼東西導致他變成這樣的。那樣一來的話。王葉楠興許會得救。但是自己也會受到牽連。警察毫無疑問會控製自己。如果是這樣。自己雖被司法保護。但劉天河日後一定不會放過王葉楠。一定會殺人滅口。因為劉天河明白她陳思思如果把他供出來。那麼不等警察抓住他就會先幹掉王葉楠。音樂他知道劉天河一切勾當。同樣,葉楠為了保護陳思思一定會在陳思思的問題上守口如瓶。警察問不出什麼,也就不會對他采取證人保護措施。。反正如果不把劉天河供出來,自己承擔一切,他同樣不會放過葉楠。劉天河疑心重,是那種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的主。更何況經過這次,劉天河雖然逼迫自己回到他身邊。但是她明白劉天河已經對她產生嚴重的不信任感。他同樣會派杜邦桑幹掉葉楠。所以隻要去了醫院,無論如何王葉楠都是個死。。。
雖是早上四點多了。但是路上依然冷冷清清。看不到什麼車輛。她坐在馬路邊,緊緊的抱著奄奄一息的葉楠。失神般的看著遠方。一陣陣難以名狀的感受湧上心頭。她將額頭抵在她的頭上。輕輕的唱著
走不進你描述的那個家
卻迷失我幻想的那幅畫
深夜裏想著你心亂如麻
我的愛舊傷複發
有些愛情真的想放放不下
有些人真的可恨卻牽掛
誰的愛對了誰的愛錯了
愛本就真真假假。。。
或許咱們兩個就這樣走了,也挺好。再也不累了,再也不用為這樣那樣的事煩惱了。。。陳思思閉上眼,輕輕的吻住了葉楠冰冷的嘴唇。
葉楠的手微微的動了一下。輕輕的搭在思思的手背上。。。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傻瓜。明白了。”陳思思擦著眼淚。“也是。怎麼能死呢??你還欠著我6萬塊錢呢。。。你不能死,你死了,這錢我找誰要去呢。。。”
時間不容許陳思思再猶豫了。她擦幹眼淚,將葉楠小心的放在路邊。環顧了下四周。她必須做出一個既能自保。也能救人的決定。
去那個地方,那裏麵的裝置也許能救他!
刺眼的燈光越來越近。陳思思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站在馬路中央拚命的揮手攔車。車是輛重卡,打瞌睡的司機看見路中央忽然出現一個人。下意識猛的踩下了製動,一陣側耳的刹車聲過後。車輛緩緩的停在陳思思麵前。
“日他哥你TM不要命了?想碰瓷找別的車。大早上來我這做生意了??媽的”
重卡司機罵罵咧咧的下了車。
“大哥。大哥。我這有病人腦梗犯了。病情危重。請把我們帶到這個地方。”陳思思慌忙掏出手機。打開導航遞到司機麵前。
“日他哥腦梗犯了也不能在路上作死。他死死一個 。你在路上我萬一懟了你那就是死一對!何況還連累了我!”
“對不起大哥對不起。我這是急得沒辦法了。求求您帶我們到這裏。”陳思思不停的指著手機屏幕。
司機呆住了。這時候他才看清眼前的這個娃娃臉姑娘衣衫不整,雪白的胸脯大部分都裸露在外。
“呃。。。幫個忙倒也不是不可以。”司機色迷迷的眼神不停的瞄向思思的胸部。
“大哥 那太謝謝了。”陳思思急忙架起王葉楠。
“稍等。我還沒說條件。這年頭。哪有那麼多無償幫忙的好人。”
“沒事大哥。你說要多少錢。我都給你。”陳思思急忙點開手機屏幕。屏幕閃了一下。關機了。
“糟了。由於剛才照明。電量現在不足自動關機了。大哥你聽我講,你給我們送到地,你要多少錢我給你多少”陳思思低著頭徒勞的按著開機鍵。
“妹子。你看我是那稀罕錢的人嗎?”司機看著陳思思的胸部,咽了一口口水。
“那大哥。。。您。。。”
陳思思忽然明白了什麼。低頭看了一下,急忙用手護住自己。
“妹子你也知道,我們開大車的這些司機,一年到頭在外麵跑,碰見鬼的機會比碰女人的多。哥現在啥都不想,就想碰碰女人,哥也不嫌棄你你一身土一身血啥的。你上車讓哥玩一下,哥答應你送你們到地。”說完就伸手抓向陳思思。
“你。。。別。別過來”陳思思嚇的往後退了幾步。
“你也不想讓你的男朋友死在這吧。我看你男朋友病的挺厲害。腦梗這病不是開玩笑的。說沒人就沒了。”大車司機一把抓住陳思思的肩膀。
“你。。放開我!” 陳思思掙脫司機,轉身撿起地上的一塊磚頭。“你再碰我一下,我砸死你!”
“臥槽。。。”大車司機被思思震懾呆住了。一張有著精致的娃娃臉卻渾身狼狽的小姑娘竟然散發出這麼強大的氣場。令人不寒而栗。
“那你們就去死好了”司機回過神,氣呼呼的扔下句話,扭頭上了駕駛室。
“媽的,弄的老子和土匪一樣。哪有這樣攔車求幫忙還不給好處的,這年頭,哪有那麼多雷鋒?”司機嘟嘟囔囔的一邊抱怨一邊看著後視鏡。鏡子裏。陳思思癱坐在馬路中央。
“靠北了我真是!大早上遇到這麼個貨!唉。”司機重重的踩下了刹車。掛上倒車檔。緩緩的將車重新倒了回去。
看見卡車倒了回來,陳思思驚喜的站了起來,但隨後一絲冷峻掛上臉龐。她撿起磚頭,緊緊的握在手裏。
“喂!想我張大民當年也是一條漢子。那年地震,老子一趟一趟往災區無償運送物資。不僅不圖一分錢還自己往裏搭油錢。可是現在世道變了。做好事不圖回報那是傻X。”張大民跳下車。挑著眉毛說道。
“你要是還打我的主意,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你”陳思思恨恨的回道。
“那不至於了,看你這小丫頭這模樣,弄的和貞潔烈女似的,搞的我好像要強了你一樣,再說你看看你這渾身上下,又是泥又是血的,誰知道你是啥人,誰知道你倆這是啥情況,我也不會給自己找麻煩。”張大民點了根煙抽了一口。
“那你這是??”思思不解
“我剛才不是說過了麼?現在做好事,你總得給點回報。你平時路上搭個出租車還要給人家錢不是?我這大早上跑長途,被你這一嚇,心髒也不舒服了,路程也耽誤了,最後雇主很可能還要扣我工資。”
“你到底想說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是男人痛快點!”陳思思不耐煩打斷張大民
“你剛才給我看的那個導航目的地,我可以給你倆送過去。不過有一說一確實挺遠的,再一個是啥吧。。。馬上天亮了。大車也不讓開進市區。你電話也沒電了,也沒法給我轉賬。你看你要是有啥值錢的東西。你給我,我勉為其難的當個雷鋒,幫幫你倆也不是啥問題。你看行不”張大民撓撓頭。
“行,可以”陳思思果斷答應。立刻摘下脖子上的項鏈扔向張大民。
“真好看,不便宜吧?多少錢這個?估計我老婆一定喜歡”張大民掂了掂項鏈,笑的合不攏嘴,露出一口大黃牙
“寶格麗的。好幾十萬。我們能走了麼?”陳思思冷冷的問到。
“我是個粗人,也不懂啥格麗不格麗的。你說好幾十萬我不太相信,不過感覺幾百塊錢應該是值的。人家都說三金的。你看項鏈有了。現在還少。。。”
“行,你別說了”陳思思打斷張大民吞吞吐吐的話。麻利的取下耳環和戒指。扔給張大民。
“哎。好咧。”張大民喜笑顏開的將首飾放進內褲的兜裏。“駕駛室隻能坐倆人,那男的不能坐駕駛室,晦氣,我是司機我忌諱這個。妹子你坐副駕駛。這個男的扔到後麵的車鬥裏就行。”張大民發動汽車。
“不必了。我和他都坐後麵。”陳思思吃力的把葉楠抬上卡車。
“那隨便你們吧,車的篷布漏風,開起來冷的很。車裏有油氈布,你看你倆誰冷誰搭一下,別凍死在我車上就行。”
車,行駛在路上,冷風不停的從篷布的破洞裏灌進來,像刀子一樣劃在臉上。陳思思不停的給葉楠冰冷的雙手哈氣。
“葉楠,葉楠!你一定要堅持住啊~糟了。怎麼身體也開始失溫了。”陳思思將葉楠的雙手放進自己的胸口。
可能是聽到陳思思焦急的聲音,張大民搖下駕駛室窗戶玻璃“丫頭,你可看著他千萬別讓他死我車上。導航上的地址就快到了。話說這麼嚴重的腦梗,為啥不直接送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