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時就佇立在門口,眼神死死盯著雲曦,又轉頭看到大堂中間擺放的棺木,她的眼神瞬間變的柔和了下來。
她緩緩的走到了方墨的身邊,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龐,淚水再次決堤而出,她以為這三天眼淚早已經幹涸,再也哭不出來,但是真正麵對的時候。
她依然放不下他,甚至她還幻想著,自己的方墨哥哥是不是又在跟自己開玩笑,然後從棺木中跳出來,嚇自己一下然後說句。
‘傻丫頭,又在哭鼻子了,再哭我就不帶你出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了’
以前自己哭泣的時候,他就會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頭,發輕輕的在自己額頭上親吻一下,仿佛那一刻她擁有了全世界,哪怕世界都毀滅都隻想在他身邊。
她轉頭看向了雲曦,就那麼死死的盯著,仿佛要用目光把眼前之人洞穿一般。
她眼中飽含的殺意讓周遭的人都不寒而栗,仿佛下一刻她就如一隻發瘋的母獅一般,衝上去要把眼前之人撕碎。
但此時的雲曦已經置若罔聞了,仿佛就在等待著一個審判,一個結果,或許現在有人上來抽自己兩耳光,才會讓她好受一點。
‘自己這是做了多麼愚蠢的一件事啊’嗬嗬,她又是自嘲的一笑’
‘有客到’這時候門外響起了一句呐喊聲,
隻見一個矮胖的那人穿著一件黑色的中山裝,手裏提著一瓶白酒,搖搖晃晃的走進了大殿中,身旁跟著幾個黑衣保鏢,有著一副生人勿近的感覺。
來人正是浙海市赫赫有名的地下皇帝‘虎爺’因為身材矮小,但是肌肉極其發達,做事狠辣,,曾經一人單挑三人不落下風,加上為人‘核善’所以得了個笑麵虎的稱號。
他一隻手捧著個飯盒,徑直走到了方墨身邊,打開了飯盒拿出一隻還帶著點熱氣的燒鵝腿,笑嘻嘻的說道。
‘兄弟,這可是你最喜歡的燒鵝腿哦,還是老字號那家,老哥我可是排了很久的隊才買到的’
‘現在還熱著的呢,這還有你喜歡的‘歪嘴小郎酒’,嗯,真香啊,你再不起來,我就全吃了哦’
隻見虎爺還故意喝了一口酒,再把燒鵝腿放在了方墨的鼻子上,想讓他嗅一嗅。
可惜自己的兄弟,再也不能陪自己大塊吃肉,大口喝酒了,虎哥單手扶著棺槨,淚水早已模糊了雙眼,他擦了擦雙眼繼續說道。
‘兄弟別裝睡了,上次就是這樣被你逃了一頓酒,還舉著個小白旗,丟人不丟人啊’
‘兄弟,跟哥哥再喝一杯好嗎,哥哥再也不跟你搶燒鵝腿了,全給你好不好’
‘起來跟哥哥喝一杯就好,哪怕跟哥哥說一會話也行’
他扶著棺木雙手緊緊的握著,想發泄心中的怒火,淚水不爭氣的一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他手背又滑落到方墨的手上。
此時的虎爺哪還有那威震四海,霸氣外露的氣勢,有的隻是一個為兄弟逝去,為兄弟感到不值的淒涼與悲哀。
看著躺在棺木中的兄弟,他悲中心來,一臉‘核善’的說道。
‘前弟妹,或者應該叫你魏夫人更合適呢?’
虎哥一臉笑容的看著這個清冷的女人,自己兄弟的最愛,現在眼裏隻剩下對她的失望,不屑,甚至恨意。
‘你總說他跟我學壞,說他不務正業,跟我出去隻會吃喝嫖賭,那你又怎知道他在背後為你的付出,甚至多次深陷險境,現在更是為了你付出了生命’
‘你告訴我,他付出的值麼’
看著這個個子不高,但是渾身是膽的男人,也能說出如此柔情的話,頓時眾人覺得他形象高大了,真正的鐵漢柔情啊。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虎哥把飯盒跟白酒放到了一旁,接著一樣作了個禮就癱坐到了嘉賓席上,仰天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時候又來了門外傳來一陣騷動,連迎賓也沒有喊話,隻見一個女人手捧一束洋桔梗,白色的花朵酷似玫瑰,但又有著沉靜典雅,樸素端莊的感覺。
不像玫瑰一樣,熱情奔放,洋溢的愛情,因為方墨有一次透露出他喜歡的是洋桔梗,所以她便記在了心裏。
她幻想自己有一天,自己能手捧鮮花,跟他一起進入婚姻的殿堂。此時也不知道算不算,隻是她愛的那個人就那麼靜靜的躺在棺木中。
隻見在人群簇擁下,她一身白色婚紗,手捧鮮花走進了靈堂,而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她微笑的走到了方墨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