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黑色長夜,沒有星星,有月亮,就和蒲荷一樣形單影隻。趁著夜色,蒲荷眼睛酸酸的,心頭感到一陣陣的絞痛。那麼得無可奈何,那麼的可悲。那個家的女人就像個吸血鬼一樣,妄圖吸走蒲荷的血液。可她終究低估了蒲荷,蒲荷又怎非軟弱之輩!

蒲荷走著走著,四肢無力癱坐在地上。蒲荷不想哭,她覺得這樣子實在十分地懦弱,因為那個女人,實在不值得。於是她對自己說了句:“眼淚是珍珠,哭多了變成豬。”她費勁地讓自己擰巴的嘴恢複原狀。決定回家。“下次不能這麼衝動跑出來了。”

“嗚嗚嗚,厄運專挑苦命人,世間不公,事態涼薄。”

這聲音,怎麼那麼熟悉?蒲荷不想多管,可是那哽咽的聲音聽起來是那樣的可悲,有一種萬箭穿心般的破碎感。“這又是哪個可憐人,…不如自己還是去看看吧。”

蒲荷也害怕,可是她願意壯著膽子去看看。

“小雨姐!!”“怎麼會是你。”眼前的小雨,臉頰微醺。“蒲荷?”好在她還認得出蒲荷。手裏篡著那瓶酒還剩大半瓶。也就喝了一兩口湊近一看,天啊,居然是伏特加。難怪就一兩口就臉紅撲撲。“小雨姐,你在這裏幹什麼。遇到了什麼事你跟我說!”蒲荷一邊攙扶著小雨,一邊問。“蒲荷,你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的男朋友嗎。他… 他。”小雨話都沒說完,又開始嗚咽著哭了起來。“一下遇到壞人了不好了,我得送小雨姐回家。”蒲荷心想。“小雨姐別著急,我先送你回去吧,你還記得家裏的地址嗎。”小雨沒說話,點了點頭。蒲荷見小雨的肩膀都是濕的。她掏出手機,輸入小雨給的地址幫她打車。

現在是九點多鍾,快十點了,雖然說是夏天,可是將近午夜,還是有點涼。等了五分鍾大概。車來了,司機師傅問:“是尾號…叫的車嗎?”“是。”她想說:“是送這位女士回家,可是不放心,就陪著小雨一起上車了。”

路上,蒲荷想了很多。她怕,怕小雨想不開自殺。可是她不敢說太多,因為她也忌憚著司機。

到了。蒲荷攙扶小雨上樓。“小雨姐,到家了。”蒲荷打開燈。拿出杯子想給小雨打杯水,“我還好,蒲荷,我還沒廢掉。”“哈哈,小雨姐難得這麼幽默。”“也是,不就一點酒嗎,有啥大不了的。”小雨問“你要一杯嗎。”“我自己來。”蒲荷起身,向茶幾旁的飲水機走去。往茶幾拿一次性紙杯時,發現一張紅色的紙,湊近一看,是結婚請帖。新郎是誰不知道,一看新娘是小雨!她從沒聽說小雨姐提起過這個人。將近三個月裏,每次小雨和她聊天從來沒有一次提起過他的名字。

“我要結婚了。”小雨麵色平淡。已經沒了剛才那難過傷心的樣子。“怎麼會?你不是才19歲嗎!!”蒲荷眼睛瞪得像銅鈴。比銅鈴還大。這模樣倒是把小雨逗笑了。“女孩子,沒讀書了,就是應該嫁人呀。”“可是小雨姐,你並不愛他!你不能嫁給他!”“是啊,不愛,又能怎麼樣呢。”“我家還有個哥哥要讀書,我隻能輟學了!”“蒲荷,你說的我都已經考慮過了。你回去吧,這件事我會處理的。”小雨的眼睛已然腫了,記得當初她的眼睛像秋水一樣清爽幹淨,蒲荷覺得真的很諷刺。

“小雨姐,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我給你打了車,現在應該到了,快回去吧”雖然小雨今天跟吃了槍藥一樣,但是她還惦記著自己的安全。

蒲荷走了。她一直走到樓下也沒想到這麼文靜體貼的人居然要跟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結婚了。

推開門,走進自己家。爸爸還在喝水,“這麼晚回來。”爸爸雖然平時對她不聞不問,到遇到什麼事還是可以說的上幾句話。她跟爸爸說了,媽媽不想讓她讀書,要拿她的錢。爸爸說,我會勸勸她的。

蒲荷點點頭。而後她發現媽媽的房間燈已經關了。想想小雨,她家重男輕女,自己又何嚐不是呢。蒲荷想到這裏心又寒了幾分。

小雨累了不願意再想那麼多,畢竟她暑假已經結束,不想影響開學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