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縣,百川鎮,牛頭村的一山腳下。
一間破舊不堪泥土蓋起的房子,旁邊連著一間矮小茅草蓋起的灶台,裏麵一個穿著麻布衣神情難過的女孩,正在拿著張竹葉子在對著一個殘缺的陶瓷鍋扇風。陶瓷裏熬著聞著就覺得苦的藥汁,聽到沸騰的聲音,似是覺得應該好了。連忙用自己的上衣衣角包住陶瓷鍋的邊,倒到另一個木碗上。即使手指被燙到,發出嘶哈嘶哈的聲,也不敢浪費丁點珍貴的藥汁。
起身端起木碗走向泥土房子的正房裏間,床上裏麵躺著個麵容蒼白跟她一般年紀的少女。
“小月,我熬了藥汁給你喝,是我阿娘到鄰村的赤腳大夫那拿的藥。他說喝了這藥你就會好,來,我喂你,喝了就會好。 ”春花看著床上的少女如此場景便哽咽的起來。隨後把手中的藥汁吹涼一些,然後一勺一勺艱難的硬灌進躺著那少女的嘴裏。
一個身型瘦弱的小男孩懷裏拖著一折大的樹枝,走在村外的土路上,一邊哭唧唧的一邊吃力拖著懷裏的樹枝向自己家的土胚房走去。
春花拿著空的土瓷碗從房子裏走出來,看到回來的男孩子,連忙說到“啊福,你去哪裏了,怎麼還哭上了,告訴春花姐,是誰又欺負你,啊姐找他算賬去。”
“嗚嗚~~,是大虎帶著狗娃搶我的柴火。”
“又是這個大虎,這該死的王寡婦,連個自己的小孩都管不好,還老算欺負人,怪不得死丈夫,真是遭天譴的玩意。來福,你別怕,我到時讓你有福哥去揍他。”春花聽到來福被村裏的小孩欺負,氣的破口大罵。
“嗯嗯,叫有福哥打,打他。”來福聽到有人幫自己出氣,也不哭了,吸一吸鼻子,還用袖子擦了一下鼻子,髒髒的小臉被擦出一道痕跡。
“這兩天你不要再出去了,你阿姐受傷還未好,可再被人欺負了沒有人幫你。”春花看著來福有些無奈的說道。
“那我阿姐什麼時候醒,醒來。”來福想到啊姐躺床上不說話,眼睛又淚汪汪,
“已經喝藥了,這兩天就好,你聽話好不好。”春花也沒啥主意,隻好先安慰來福。
來福點點頭,拖著帶回的一枯樹枝放灶台邊去。
“來福,你是去哪裏撿回的柴。可莫要去大牛頭山啊。”
“嘿嘿嘿,我和二牛他們、他們一起去牛尾坡那邊撿的,他們說、撿了回家可以燒火呢,不去大山。”阿福有些得意小結巴的說,說完還用力吸了吸鼻涕,就把懷裏拖的大樹枝扔一邊。
來福摸摸肚子,看著春花,小小聲說道。“春花姐,我餓,。”
春花在洗藥罐,這藥都複水三遍了,不能再複水。
來福湊近春花耳邊大喊一聲,餓~。春蘭被嚇一跳,便惱氣的衝阿福身後屁股拍打幾下。
“我餓,我餓”啊福又委屈巴巴的,不過還是扯著嗓子喊,又扭著身子躲閃了一下,
春花對著啊福無奈的歎了口氣,想想自己也不能對一個小孩置氣。便回到灶台房放下手中的碗,拿出一個饃饃給到來福。
看著來福拿著饃饃直接就坐在地上就開始啃。
春花看著還是忍不住說到,“啊福,你今年都六歲了吧,能不能懂事點呢,不要讓你啊姐操心呀,你啊姐為了給你摘野梨,都摔傷了,流了好多血,現在還躺的沒有醒呢。”春蘭說完又有點想哭,覺得自己的這個姐妹真是命不好,攤上這麼個傻子弟弟。
啊福嚼著硬硬的饃饃,聽到春蘭的話,又看到春花姐都哭了,害怕啊姐像啊爹一樣不起來,也跟著哭起來,起身要去看著啊姐。“我不要吃梨了,嗚嗚,啊姐”
春花急忙伸手阻止他,“你別喊了,你姐還沒有醒,你吃了饃,不要出去,我要先回去,明日再過來,你要聽話,看著你姐,醒來就感覺來喊我,記得了沒。”
春花還讓啊福重複一遍,
啊福點了點頭,嘟囔的說“醒了,喊你。”
薑曉月睜開眼睛,頭就一陣一陣的刺痛,感覺全身無力,嘴巴裏苦的厲害。抬手摸了摸頭,媽呀,好大個包,怪不得頭疼。
可是不對啊,自己明明是在加班,突然呼吸不過來,心髒刺痛,還沒來的及喊人救急,就沒知覺了,怎麼頭撞了個這麼大的包,不會自己倒的磕到,那真是大無語。
閉上眼再躺會,沒一會就感覺不對勁,睜開眼睛一看,好家夥這身下躺的是木板床,周圍稱得上是泥土蓋起來的房子,還有兩個木箱子。房子裏還暗沉沉的,自己身上還蓋著硬硬的被子。
嚇得薑曉月趕緊爬起來,頭暈的很,又坐著緩了一會,發現手也不是自己的手,自己的手絕對不會這麼粗糙,還有繭子,這明顯是一雙經常幹活的手。上下摸了一下自己,慘了慘了,自己不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