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順就像是一個久病而在四處尋醫的病人,他那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下馬車是因為腿腳發軟還差點給段暮輕跪了,好在段暮輕扶了他一把,張千順看他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奈何他現在軟得一塌糊塗,最終也隻能一把甩開段暮輕的手,自己去要了間房歇息去了,
段暮輕也不管他了,他始終都很平靜,對張千順的對他的行為一直都沒什麼大反應,張千順走後段暮輕先去安頓好馬兒,給它要了水還有好草料,看馬兒吃得差不多了,才去歇息。
第二日,張千順歇了一夜好了不少,於他又忘了昨天的教訓,他始終不願駕馬,段暮輕在前頭駕著馬,卻是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模樣,還算平坦的大路上,偏偏車軸卻總是會壓那些凸起的石塊或是那現陷下去的凹槽,張千順在馬車裏顛來倒去的難受,段暮輕駕馬的技術果然還是太差了。
段暮輕慣例讓馬兒停下來歇息,張千順終於可以喘口氣了,他在馬車裏也不願下來,再過了這片山林就是豐逸郡了,之後再有一天半就差不多到池瑤了。
“張千順,我去周圍看看,”段暮輕說完也不等人回答自己就走開了,張千順也懶得管他,過了沒一會兒,張千順出來在馬車邊像做賊一樣的喊了兩聲段暮輕,沒人回答,其實段暮輕並沒有走遠,要不是張千順做賊心虛,怎麼會發現不了不遠處一從矮木後的段暮輕,段暮輕沒理他,就在矮木後看他,張千順看沒人應自言自語道:“段暮輕迷路了,我們走散了,”然後他駕著馬離開了。
張千順沒注意到的是,段暮輕在說‘去周圍看看’的時候就把自己的行李拿走了,段暮輕就知道他會這麼幹,也算是合了他的意吧!一個人好辦事,張千順那張碎嘴太讓人煩了。
張千順走後段暮輕也隻能步行了,進入‘豐逸’之後連這個碩果累累的季節都變得貧瘠,原本該有等著豐收的田地變得荒蕪,原本該富饒的縣城村落也變破落,這才是‘豐逸’而已就已經這麼糟糕,那池瑤該有多麼難。
段暮輕本來想邊趕路邊打聽一池瑤的狀況,可惜也沒什麼收獲,當天晚上他甚至連一間驛站都沒有找到,他不得在經過的村莊留下,結果還沒人家願意收留,最終還是有人見他還挺可憐的,才指他到村裏一家許久沒人住的房子去將就了一晚,當他在那破落的房子的角落裏的幹草上坐下時,他無比的後悔沒有同張千順一起走,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段暮輕坐在角落的幹草上,雙手抱著膝蓋半張臉都藏起來,隻留一雙眼睛在外麵,這一夜是段暮輕目前來說比較難熬的一夜了,因為有點害怕,他一夜半夢半醒就這麼熬著,第二天,天剛能見亮他便離開了村莊,還好今日運氣不錯,午時的時候段暮輕遇到了一輛牛車。
“小郎君,”趕牛車的是一個二十八九的一個大哥,他從段暮輕身後過來,看他行的方向剛好與段暮輕同路,大哥到他身邊停下來問道:“你可是往前去?家也在前頭,你要是不嫌棄,我可以載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