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昏暗沉靜,肖桓宇脫了外套襯衫扣子解開兩顆,摟著趙才。
趙才本來是平躺著,側了個身麵對著他。
抬眸看著額頭上冷削的下巴,手心摸了摸:“有點紮紮的。”
肖桓宇正準備頭往後側一點,趙才忽的仰臉在他下巴親了下。
趙才雙手環住他,頭埋到他懷裏。
“肖桓宇,謝謝你……謝謝你那時候給我打電話,把我從馬路上拉回來,謝謝你照顧我,謝謝你認真對待我……”
“還有,我也對不起你……”趙才吸了下鼻子,喉腔裏哽咽。
肖桓宇給他道過好多次歉,他還沒有鄭重的跟肖桓宇說過對不起:“我騙了你那時候,對不起。”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Alpha話音很低。
他以前太執著於趙才騙他,從而傷害了趙才,差點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麵:“以前的都過去好不好?我們……我們重新開始。”
“好。”趙才心口酸脹,有很多話想說,張了張口卻啞著問:“你沒叫我寶貝了?”
肖桓宇頓了頓,攬住他的後腦勺:“寶貝。”
不同於以前的低沉玩味,恐怖浮誇的施壓。
肖桓宇音調明明是平靜的,卻透著一些真實和珍重。
趙才感覺額頭被溫軟的東西貼了下,他唇角彎彎的揚起來:“對了,李堯哲怎麼樣了?”
“他沒事。”
李堯哲的病房裏,病人頭上纏了幾圈紗布:“阿湛,你過來一點。”
白湛扯了下唇角,肩膀微動往床裏側的方向,但其實幾乎沒挪。
“阿湛,再過來一點。”
“你傷口不疼了,不怕我碰到你傷口?!”
他本來不想大晚上留下的,可是李堯哲逮著機會,一個勁的喊疼,呲牙咧嘴的。
李堯哲奶奶媽媽他們要過來照顧,被他打電話叫退了。
李堯哲對白湛說全家人都在忙,奶奶在老宅逗貓,爸爸在國外的公司,他媽媽剛做了美容不能熬夜。
他難受,需要白湛留下來陪他。
這麼拙劣的謊言和演技,白湛應當很容易識破就走了,可是他狠不下心來。
李堯哲確實傷的很重,頭部有輕微的腦震蕩,身體有幾處嚴重的擦傷,右手骨折。
白湛被他叫嚷的快煩死了,看見隔壁的肖桓宇都進去了,他才勉為其難的進來。
誰料李堯哲得寸進尺。
“阿湛,站著多累,坐這兒吧。”
過了一會兒:“夜很晚了,你也躺邊上睡吧,謝謝你陪我阿湛。”
*
“不怕,你碰到不疼的。”
“是嗎?”
下一刻,“啊——!”李堯哲慘叫出聲,他沒想到白湛真的會下手。
白湛身體往邊側了點:“不是說不疼嗎?”
“啊……這條胳膊沒事兒。”李堯哲音調都弱了下來,訕笑著,握住白湛的手。
見白湛沒躲開,他們肩膀挨著肩膀,李堯哲心裏意外欣喜笑了兩聲。
“我突然覺得車禍也是挺好的,你能過來找我……”
“你在說什麼胡話!”車禍很嚇人的好不好?!
“可是你躲我那麼多天,終於願意見我,這個車禍就很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