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京都與往常並無什麼不同,仍舊晴空萬裏,熱鬧如斯。

喻文早起去主院請安,又陪祖母和母親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出主院回自己的院子,喻文回來往書房去略翻了幾頁書,便打算換衣赴宴,孟雲早已發過請帖,今日邀約幾位好友在蓮花酒莊小聚。

喻文到時,其餘人都已坐下了,石桌旁擺了好幾壇子酒,還未打開香氣便飄去老遠。

喻文連連舉杯:“我來遲了,自罰三杯。”

說著自去拆了一壇子酒,倒了三杯先喝起來。

孟雲調侃笑道:“你那哪是自罰,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流露酒,獎賞還差不多!”

孟雲說完,幾位公子也一同笑起來。相互寒暄一番,幾位公子便侃侃而談起來,說到高興處,免不了又多喝幾杯。

喝完一輪,眾人放下酒杯,孟雲說道:“前幾日我去東市,遇到了一個人,你們猜猜是誰?”

喻文心中反駁道,東市的公子還能是誰,不就是那個誰也不待見的明大公子嗎?不過他忍住了緘口不言。

其他兩位公子狀作思考,脫口而出:“難道是明公子?”

衛義衛堯兩位公子的父親是武將,兩人亦是血親的雙胎兄弟。

孟雲一拍手掌:“猜對了!就是明公子!”

喻文默然,不作言論,抬起酒杯喝酒。

衛義又問道:“明公子去東市做什麼?”

孟雲回道:“約莫是去買什麼書吧,不過這不重要,你們猜猜後來發生了什麼?”

喻文想明齊這個老古板還會在他身上發生什麼離譜的事嗎?

見他們猜不出,孟雲大笑,抬手喝了一杯說道:“好像是遇見一女子,不知怎麼要對明公子以身相許,明公子在一旁推拒,惹得那姑娘聲淚俱下,好不可憐,幸好戶部員外郎家的公子路過,替他解了圍,你們不知道,我是第一次見明公子不知所措的樣子,比被夫子罰了還要難堪。”

喻文心中也覺好笑,看明齊那個呆子樣,可能連女孩子的臉都不敢錯眼去看,突然冒出來一個要以身相許的豈不是要嚇死他。

衛義又講到自己上次去了西疆,那邊的人日子頗困頓雲雲。

孟雲也說道:“西疆還未完全平定,蠻夷凶殘,頻頻騷擾,就是苦了邊境百姓。”

衛堯仰頭喝了一杯,說道:“陛下已派了好幾位將軍去西疆,蠻夷實在可恨……”

眾人沉默,又喝一輪。

孟雲轉了個話題,重新說起京都的趣事來,幾人臉色又轉陰為晴。

再喝一輪,喻文腦子裏已經想不起別的了,隻覺得流露酒果真仙品,等什麼時候自己也去搞幾壇放著慢慢喝。

孟雲見喻文才喝了三輪就已分不清東南西北,故意嘲笑他道:“喻文這麼多年過去,隻虛長年歲,酒量是絲毫不見長呀!”

聞言,衛義衛堯笑得東倒西歪,抬手又喝了一杯。

喻文也笑道:“你別取笑我,你自己不過是比我好一點罷了,等再喝一輪,隻怕你也看不清家門朝東朝西了。”

盡管醉了,幾人又喝了一輪,隨意講了些趣事,又是一番好笑,終於散了。

不知喻文那番話是說別人還是說自己,反正他果真醉得看不清路,索性就在蓮花客棧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