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順運的妻子——喜鵲,和妾萬果安的鬥爭多半以喜鵲勝利告終。
比如,不攢錢的時候,喜鵲拿錢賑濟了災民,萬果安拿錢買了首飾。
攢錢的時候,萬果安拿錢救濟災民,喜鵲拿錢活路了朝中重臣。
萬果安的不服氣是日益增長的。
因從前,最起初,即使隻是個富家女的時候,也是畏懼王後的。
而在王宮待久了,相處多了,便不忌諱了。
甚至,萬果安認為,命中的後位當是為自己預定的,是眼前這個有心機的女人提前搶占了心軟的王的床榻——導致了今天的慘敗局麵。
金順運的頹廢沒有因為家中多了一個萬果安而真正心安。
他知道,這些個國家所謂的貴族,在別國可能什麼都算不上,並且,自己的政權一旦被拿掉,他們大多會淪落到連窮人都不如的處境當中。
所以寵臣是極其厭惡皇帝的。
就是這樣的國家,就是這樣的機製。
合不合理無所謂,天上寫話本的開心了,什麼事兒都可能發生。
人間這個詞語被泛而廣之地濫用,導致的後果是:人人說話都敢於談一嘴人間。還好這個國家的窮人不懂這些,所以,從窮人處來的喜鵲也不懂這些,她隻是將局麵看得很清楚,而後將後位坐得很穩。
但對於喜鵲而言,自己的「坐穩後位」仿佛是在給自己不爭氣的丈夫鼓一些氣的。而她的丈夫沒有任何動靜。
這讓喜鵲陷入了不再喜悅的境地當中。
萬果安倒是很開心。
因為喜鵲不開心她就可以很開心——這出於女人普遍的妒忌心,合理得很。
人總是以為自己很善變。
就像金順運一樣。
他總覺得好像登基之後自己變得不一樣了。
他問喜鵲,喜鵲不言語。
他問萬果安,萬果安說:沒有不一樣,金順運一直都有王霸之氣。
他問大臣,大臣們說沒什麼太大變化,希望能夠有一些變化,讓大家看到希望。
金順運不太喜歡自己的名字——因為他自認為還蠻不順的。
萬果安其實才是金順運多數時候能說得上話的人——他們能一起吐槽哪個大臣讓人看著不順眼,並且挖掘人家祖宗十八代去罵。
金順運和喜鵲在一起就不行,
喜鵲大多數情況低著頭不說話,
或者金順運那副坍塌樣子一上來的時候,喜鵲的臉色也上來了,
久而久之,
金順運並不敢在喜鵲麵前大放厥詞。
並且,他不知道為何,慢慢地總是很懷念——當初剛送到東宮的喜鵲。
那個時候,喜鵲臉上總是笑意多,
那個時候,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做王的感覺」,哪怕自己隻是個太子。那種感覺,好像——喜鵲笑的時候就有。
他庇護了一個侍女
這個女孩子他完全庇護得了,並且她很窮,她吃一些剩飯都覺得自己的日子好轉起來了。
這才是,一個皇帝應有的感覺。
而不是現在,大臣們天天在耳邊牢騷,說沒用,說自己什麼都不行 ,都不如外國的一個使臣。而且國家真的太窮了,吃不起飯的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