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兒想著自己的任務,咬了咬唇,便開始瘋狂捶自己的肚子,一邊捶一邊喊道:“孩子,是娘對不住你,可你爹不要你,娘能怎麼辦?與其生下來讓你受苦,不如娘親自了結了你好了。”
周圍人都嚇一跳,這姑娘是瘋了吧。
眼見著她沒捶幾下,身下便出現血跡。
周婉著實嚇了一跳,趕緊吩咐道:“青黛,雲容,攔住她。”
可青黛和雲容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
“何人在此鬧事?!”
一隊官差威武著走來,驅散人群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宋凝兒拖著一身的血,說道:“大人,您一定要為我作主啊。他們沈家,不肯給我留個活路,求求你替我作主。”
為首的官差眉頭緊皺,看向周婉,問道:“沈夫人,這是怎麼回事?”
周婉扶著肚子,強裝鎮定,想著解釋,卻聽宋凝兒啊了一聲,死了。
官差探查她的鼻息,說道:“死了。”
“死了?”周婉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但人死在她麵前還是第一次。
青黛見勢頭不對,忙安慰周婉:“你別著急,你肚子裏還有兩個孩子,穩住情緒。”
完事,青黛又道:“我是醫女,讓我為她看看,沒準還有一絲轉機。”
誰知官差說,要留著給仵作驗屍,不能隨意動屍體,攔著青黛不讓驗屍,還要把周婉帶走。
雲容急了:“大家都看見了,自始至終我們沒有動她一根汗毛,不關我們家的事。我們夫人身懷六甲,身子又弱,你們不能這麼對她!”
青黛也附和道:“我們家公子是進士,天子門生!我們家小姐是公主,聖上親封!你們豈敢隨意動她?!”
那官差冷哼一聲:“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來人,把沈夫人押走!”
周婉見事情沒有轉機,隻能盡力護著自己的肚子,說道:“這位大人,我願意配合你調查,隻是我身有身孕,能否乘馬車而行?我已經有七個月的身孕,若是一屍兩命,我家裏不會善罷甘休。”
這些話,既是懇求也是威脅。
官差看著周婉肚子實在是大的嚇人,便也應了這個要求。
一隊官差拉著周婉和宋凝兒揚長而去,隻剩下姑娘們。
雲容哭著問道:“青黛姐姐,這可怎麼辦啊?”
青黛惡狠狠地盯著官差去的方向,說道:“這件事恐怕不是這麼簡單,雲容,馬上讓姑娘們去找家裏人。”
這裏的家裏人指的是沈家和周檸。
由於人口眾多,人員組成複雜。
平日裏平輩都是互相叫名字,隻是對長輩稱呼老夫人,夫人之類的,尊卑之分不明顯。
姑娘們都很焦急,一哄而散,都去找家裏人了。
周檸沈柚沈忠是最先趕來的。
回家的路上,三人恰好遇到哭著的雲容。
雲容直接趴在沈柚身上哭:“阿婉姐姐被那些官差抓走了!”
“什麼!”
三人齊聲問道。
阿檸最冷靜,問道:“什麼時候去,怎麼回事,你細細道來。”
雲容將來龍去脈道明以後,沈忠嚇得腿一軟,嘴裏喃喃道:“他們,他們是衝著我來的,我害了阿婉。”
周檸冷聲道:“衝著誰,還不一定。”
沈柚扶著雲容,麵色焦急:“阿檸,我們怎麼辦?”
周檸看著沈柚,說道:“無論如何,我們一定要救出阿姐,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這是自然。”沈柚心裏也在把仇人盤算一遍。
周檸說道:“柚子,你進宮麵聖。我去找齊霽。姐夫,你去順天府衙門,無論如何,見阿姐一麵,確保他們不會用刑。雲容,你繼續去找家裏人,不過先不要讓他們輕舉妄動,好好在家裏等我們的消息。”
沈柚應下來:“好,我現在就去,阿檸,你也要冷靜,不要衝動知道嗎?”
沈柚很了解周檸,阿檸表現的越冷靜,說明她心裏越憤怒。
沈柚怕周檸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
周檸看向遠處的順天府衙門,冷笑道:“我不衝動。”
每次衝動都是她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萬一阿姐真的有什麼意外,她能讓幕後黑手全家死的悄無聲息。
就近就是馬行,沈柚與周檸掏出全身的首飾壓在馬行,換走了三匹馬。
沈忠雖嚇得臉色蒼白,卻仍舊勸道:“你們倆也要注意,別把自己搭進去,知道嗎?”
周檸沒有搭話,騎馬縱身離去。
她可沒有保證,到時候搭進去了也別罵她。
沈柚倒是應了一聲,說道:“大哥,擺出你天子門生的架勢,如今我們和陛下是一條線的,必要的時候,扯扯陛下的大旗。”
說完,也騎馬而去。
沈忠看著馬匹,一人一馬麵麵相覷。
他不會騎馬啊!
最後,沈忠求著老板找了個會騎馬的載著他縱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