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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昭罕見地沒有跟著周檸沈柚她們一起出發,而是留下來照顧雲蘭。
“阿檸,你自己要小心,遇事不要逞強。”
隻是一夜未見,白昭像是頹廢了一般,眼下一片烏青,了無生氣。
“雖然已經入春,京城那邊卻還冷著,我給你備了一件棉衣,若是冷的話便先湊合一下。”白昭拿著一件紅色棉衣,給周檸裝了車。
周檸看向雲蘭,見她快掛不住的笑容,便知曉了一切。
“阿昭—”
一抹紅色身影抱住自己,淡淡的草藥香侵入心房。
周檸抱著白昭,卻也不知此時該說些什麼才能安慰他。
“你想幹什麼我都支持你,我陪著你。”
想了半天,周檸才在腦子裏找出這句話。
白昭將下巴抵在周檸腦袋瓜子上,疲憊慢慢散去,低聲道:“好,一言為定。”
路上,沈柚撐著下巴問齊霽:“我怎麼覺得,好像我在哪裏,你就在哪裏呢?”
齊霽心裏一驚,端著茶杯的手一鬆,沈柚穩穩端住,好奇地看著齊霽。
真實的理由,自然是不能說出來。
況且,是當真還有別的原由。
“我是齊國公府的嫡子,也是白家長女白元韻的兒子,總要讓人知道我還活著。”齊霽說道。
他麵上溫和淡然,說的話卻讓人心驚。
沈柚睜著大眼睛,問道:“容嫻不是已經死了嗎?”
齊霽也不怕嚇著沈柚,說道:“她死了,容婧還活著,不然我們為何會被追殺?”
想起那次阿檸與小白極其狼狽的模樣,沈柚眉眼淩厲,問道:“是她幹的?”
“沒有十足的證據——”
“卻有九成的可能。“
齊霽說道。
周檸提出疑問:“我們從安州到青州,刺殺不斷是沒錯。可若真是容婧,她為何不綁架幹爹幹娘他們,然後用來威脅我們?”
畢竟這樣的事,她就幹過一次。
齊霽沉默。
他心裏隱隱有猜測,容嫻是世家的掌家人,按理說勢力很大,普天之下,怕是隻有那位能阻止她。
“是皇帝?”
周檸輕聲問道,可她立馬就否定了:“若真的是他,為何要幫我們,又為何隻保護我們的親屬,而放任我們繼續被刺殺?”
種種謎團,三人不得解。
青意給三個人一人一個腦袋蹦子:“上位者的心思豈是你們能猜透的?省省心思,我看還是想想到京城之後在哪吃住是正事。”
青意眯著眼看了看耳朵悄悄變紅的齊霽,說道:“不能住齊家——”
齊霽耷拉下來了耳朵。
“阿檸和柚子兩個未出閣的姑娘,住你齊國公家實屬不合適。”
沈柚拍拍小胸脯,笑道:“那我們買個房子吧。”
周檸也應道:“臨行前,外祖給了我不少錢,在京城買個兩進的小院應該還是可以的。”
其實,這是蘇達給周檸準備的嫁妝錢,他看得出來周檸是個有主意的人,與其是嫁了人再給,倒不如現在給出去,讓阿檸也好自己好好規劃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