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廉自知沒有底氣,但素日裏溫和的蘇知秋卻突然如此刺人,隻說道:“你那個外甥女我看不是什麼好人,鄉野丫頭,平白的把你帶壞了,都敢頂撞夫君了。”
“鄉野丫頭?你是什麼,從前也隻不過是個鄉野小子,這才多少年,你也貶低起別人來了。”
鄭廉不說阿檸還好,一說阿檸蘇知秋就跟炸了毛似的。
“我頂撞你?你怕是忘了我就是這麼個性子,隻不過這些年來你順著我,我沒處發作罷了。”
蘇知秋與鄭廉朝夕相處許多年,知道他的優點,自然也知道他的短處。
自私,自大,自以為是。
不過人總有不足,蘇知秋平日裏沒放在心上,可今日這麼一吵,竟發現自己如此不能容忍鄭廉。
鄭廉臉色氣的發紅,他覺得自己被羞辱了,而且這TM的居然還是事實。
鄭廉氣急攻心,給了蘇知秋一巴掌。
蘇知秋是著實沒有想到,鄭廉居然敢打她。
鄭廉也沒想到,自己一時間失了理智,打了蘇知秋。
他知道自己官聲不錯,這與蘇知秋是蘇家女兒和她自己本人上下打點脫不了幹係。
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讓鄭廉道歉他也拉不下這個麵子。
菘藍一聽見屋裏麵有動手的聲音便進來了,一進來便瞧見蘇知秋捂著臉和鄭廉舉著的手。
局勢如何,一看便知。
菘藍上前為蘇知秋查勘傷勢,果然,臉上赫然有一個紅色的巴掌印,很是明顯。
“姑爺,我家小姐乃是蘇家嫡女,平日裏不曾受過委屈,更別說是被別人打一巴掌。”
菘藍平日裏一直稱呼蘇知秋為夫人,鄭廉為老爺,可現在卻如此稱呼,擺明了是劃清界限。
菘藍有底氣,因為她是蘇家的人,而不是鄭廉的婢女。
“菘藍,收拾東西,明日一早,我們便和阿檸阿婉一起出發去青州。”蘇知秋很是淡定地開口道。
菘藍聽從吩咐下去了。
蘇知秋不知道自己為何不哭不耐很是平靜,也許是因為年歲大了不想再折騰了,也許是因為鄭廉似乎也沒那麼重要了。
“知秋,我……”鄭廉欲言又止,想要去哄,卻發現自己早忘了如何哄蘇知秋了。
蘇知秋怔怔地看著鄭廉,忽然又笑了,居然,自己那麼費盡心思想要個孩子挽留住的男人,居然是這樣一個貨色。
“鄭廉,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你們一家三口,過得還算開心吧。”蘇知秋淡淡說道。
鄭廉驚恐地看著蘇知秋,她居然,什麼都知道了,還一直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那又如何?我是男子,三妻四妾的很正常,倒是你,多思善妒,才一步一步把我推出去。”鄭廉強裝鎮定地說道。
就是這樣,蘇知秋一直以為自己隻要有了孩子,就能再抓住鄭廉的心,可如今蘇知秋想明白了,與孩子沒有太大關係,是他不想再裝了。
“你娶我的時候,我便和你說了,我這人小家子氣,可以為你打理內宅,打點關係,但是我不能容忍與別的女子共事一夫,當時你是怎麼說的,你願意,因為你愛我,這輩子你都不會再愛上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