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小容便出來了，領著周檸進了院子。
季錦書此時正坐在小院的池塘旁，喂著金魚。
見周檸來了，便起身迎接，說道：“你來了，昨日有些著急了，我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季錦書。”
季錦書並未繼續說下去自己的名字，周檸猜猜大概是季錦書不認識自己的名字吧。
周檸看季錦書皮膚不算白皙，算是黃皮，五官也很柔和，便拿了一瓶口脂，說道：“小姐可以試試這個。”
季錦書看了眼顏色，笑道：“你倒是很了解這些東西啊。”
說罷，便塗了口脂。
拿過小容遞過來的鏡子，季錦書滿意地說道：“很不錯，你今日做的口脂我都要了。”
周檸快速地打量了一下季錦書的打扮，說道：“這些口脂是很好，但是有些顏色不適合你，例如這個顏色的口脂，顏色很紅，便不適合你。”
季錦書這時看了眼周檸，似是漫不經心地說道：“你不想多賺點嗎，我想沒有勸客人少買東西的道理吧。”
周檸說道：“為客人選擇適合的，這樣她自己下次買東西就還會來我這的，若想長久的經營，品質和誠意才是最重要的。”
季錦書倒是對這個孩子多了幾分另眼相看。
“這瓶口脂是我新配置的，還沒有名字，還請小姐賜名。”
周檸透過窗戶能看見季錦書屋中有書籍，大概也是讀過很多書的。
季錦書眉眼彎彎，笑道：“你過來一下。”
周檸向季錦書走近了些，季錦書笑道：“你想和我合作？”
周檸被戳穿了心思，也沒尷尬，隻是看著季錦書，說道：“是的，我想和季小姐合作。”
“可是我為什麼要和你合作？”
“你不過十歲的年紀，而且人品沒有保證，況且與你合作的雲上酒樓和我們家的酒樓可是看競爭對手啊。”
周檸說道：“是，小姐不與我合作的理由有很多。”
“但是，你與我合作的理由也有很多。”
周檸的語氣強硬了些。
“第一，我的年紀是很小，可年紀小不代表能力小，我憑借自己和雲上酒樓合作，況且，季小姐不也是才十七歲嗎？”
“第二，我的品性是沒有保證，可季小姐的品性我也不了解，與人合作，尤其是生意上，誰能真正看清一個人的本性呢？不過是一場豪賭，就看有沒有那個氣魄而已。”
“第三，我相信小姐的能力，小姐定是已經找人查過我了，才知道我今年十歲，與雲上酒樓有合作。”
周檸頓了頓，看見季錦書微微震驚的表情，說道：“第四，季小姐怕是一時不想嫁人吧。”
季錦書問道：“你如何知道的？”
周檸說道：“憑季小姐的身份，鎮子之內沒什麼兒郎是找不到的，那日的公子除了嘴上功夫，卻無半點能讓人瞧得上的。季家若疼愛你，斷不會給你找那樣的夫婿。”
“可看小姐的模樣，又不像受過苦的，我猜約莫是老夫人太過疼愛你了，不想讓你高嫁，便讓你找了個門楣很低的夫家，以便以後能給你撐腰。”
“但你其實，不想嫁人，對嗎？你們家從商，若你能在商業上有所作為，在家裏便有了立身之本，就能聽從本心地活了。”
季錦書突然笑起來，好久，才停止了笑，說道：“你說的沒錯。”
“沒想到，我的心事，被你一個小丫頭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