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的時候就是偶爾和別人聊聊天,大部分時間還是和周檸待著一起。
不過上高中的時候陰差陽錯地兩人不在一個學校了,又都住宿,一個月才見一麵。
周檸一直都知道,自己總是會莫名其妙地惹麻煩,她的人生就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操控著。
上個廁所無意間聽見的小秘密,被迫警告。
就是這麼搞笑,那個人的小秘密被公之於眾了。
周檸百口莫辯。
周檸還記得,那天是放寒假,臘月二十三,她被堵在小巷子裏被人揍了一頓。
她也不是什麼受欺負的性格,邊解釋說不是她揭發的邊揍那個領頭的。
周檸死命咬著那個人的耳朵,都咬出血了。
可是很不巧,那天她來月經,天寒地凍的又被打,就暈過去了。
身體是沒力氣的,卻還保留一點意識。
她聽到那些人雖然害怕,卻希望她在這裏死掉,便沒管她。
沈柚在孤兒院沒等來周檸,便去找她。
即使不是雙胞胎,可兩人有莫名的心理感應。
沈柚邊流淚邊挨個巷子地找周檸。
直到她看到巷子深處倒在雪地裏的周檸……
沈柚在醫院裏照顧了周檸兩天。
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後,沈柚找到了那個女生,在某天晚上,趁著晚上,在沒監控的角落裏,把她打個半死,然後趁著月黑風高,丟在她家門口。
整件事沈柚策劃的很好,還給自己偽造了不在場證明。
可惜那女生得罪的人太多了,壓根就沒懷疑到她頭上。
再後來,兩人一起上了同一個大學,一個學醫,一個學農。
因為兩個人的專業選擇原因,沈柚考了教師資格證,想著大學畢業後先當老師,供周檸讀碩士甚至博士。
沈柚笑道:“我要做的事,也許一輩子都沒成就,你好歹有盼頭,我養你前半生,你養我後半生,挺好的。”
周檸在醒來的前一刻,看見沈柚站在陽光下,自己身處暗巷。
“阿檸,我保護你。”
周檸醒了之後,她仔細地回憶著自己的夢。
她以上帝視角看了自己的一生。
而且,那個時候她不知道自己是被保護的。
隻是長大之後,才發現是有人在默默地護著她。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很溫暖,周檸第一次不賴床,而是麻溜地洗漱穿衣。
她等著看今天的好戲。
周檸給自己編了個雙麻花辮,拿出從布莊老板那免費拿到的碎布。
碎布是淡粉色的,很好看,周檸給自己當做頭繩。
再梳一下劉海,簡直完美。
再說沈柚,她也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仍是沈柚,但是那一年天下大旱。
所見之處,寸草不生,滴水不見,百姓易子而食。
沈柚的身體此時也極度虛弱,她啞著嗓子喊道:“阿檸,阿檸,你在哪裏?”
她轉頭便見一具幹枯的屍體,那屍體手裏拿著一個小木牌。
沈柚隻覺得眼前一黑,拖著虛弱的身體向那個屍體走去。
她翻開木牌,上麵赫然寫著“馬鈺”。
不知誰喊了一聲,無數的行如骷髏的人衝了過來,撕扯著這具屍體。
她很無力,想把其他人扒開,但她抵不過這些已經喪失人性的人。
她想喊,想哭,最終也喊不出來,哭不出來。
“不……要……”
沈柚的聲音像刀砍著聲帶,雙眸猩紅。
……
沈柚醒來之後,仍然心有餘驚。
她逼迫自己認真地回想著那痛苦的夢,最終一遍遍清晰。